陳可熏自然能從莫思婷的話裏聽出含義,於是她冷淡淡的說道:“你別忘了,此次是你自己來找本宮,而非本宮逼迫於你,況且,若你不願隨本宮,本宮照樣可以派人送你出宮,但你要記住,說任何一句話之前,你都要想好後果,就如同你做出一個決定,你便要做好任何應對的準備。”
陳可熏想來,也許莫思婷對她還存有,以往的那些不愉快,所以才會出此言,但是她不怪她,因為本就是她利用她在先,但她直率的秉性,若是在這黑暗的深宮中,一定會給她帶來大難。
莫思婷確實為自己的唐突感到有悔意,畢竟陳可熏不再是那位陳家小姐,而宮中的敬語禮節,她還如同一張白紙,想必陳可熏也是有心,提醒她該如何在這深宮生存,畢竟她大費周章的將她弄進來,總不能讓她被一些瑣碎的宮規而害死。
陳可熏知道莫思婷是個聰明人,眼下她不語,想必也領悟了她的警告,於是陳可熏又一副慵懶的說道:“是去是留,你自己想好了再決定,本宮乏了,先回宮小睡片刻,你自便吧。”
陳可熏說著便起身離去,她知道,此時任何話語,都不見得如給莫思婷時間思考有用,所以她借此離開。
莫思婷怔怔的看著陳可熏離去的身影,從開始對陳可熏的態度,感到困惑,到此時對她的舉動感到費解,她不知道,她是否可以將她一切的表態,看做是她在試探她。
直到晚間,莫思婷被陳可熏親自派人安排在上等宮人居住的宮院內,因為寧姑姑年長,且經驗豐富,所以由她帶領莫思婷起步,以及一切生活起居。
而莫思婷之所以選擇留下,因為她知道,她根本沒有回頭路可退,不管陳可熏是否在利用試探她,她都要頑強的走下去,因為不管怎樣,陳可熏的出發點,是想利用她新穎的巧計,所以她不至於會加害她。
因為陳可熏的特別交代,寧姑姑給莫思婷安排了單獨一個小房間,但莫思婷不想因為她特別的待遇,而引起其它宮人不服,畢竟在這深宮之中,多一事,遠不如避一事,最後,她選擇與三名宮女同住一屋。
不過,同居的臥室,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麼糟糕,最外麵靠進門口,是一張木桌,四麵分別擺放著一張凳子,桌上還擺著一套簡單的茶具,在往裏麵看去,一張布簾將本是一間的屋子,隔了開來;
莫思婷又隨寧姑姑走進,裏麵放著兩張不算太大的床榻,但向她這樣瘦弱的身軀,應該是足以睡下,床榻邊,各自擺設著一居衣櫃,其它便是些必用品,室內整體看起來還算舒適整潔,莫思婷有種回到集體宿舍的感覺,但幾人異樣的目光,讓她又有種不安的感覺。
寧姑姑一副冷不丁的說道:“她是新來的宮人,大家可以叫她小莫,也可以喚她思婷,以後她便是你們其中一員,你們要相互幫助,相互學習,我不想聽到什麼閑言碎語,否則你們就等著挨訓,都明白了嗎?”
“奴婢謹遵姑姑教誨。”兩名宮女紛紛頷首齊聲回應。
寧姑姑一臉冷淡的‘嗯’了一聲,她四下瞟了一眼,又冷聲說道:“怎麼,這麼晚不見竹籃人在?”
兩名宮女似乎有些拘謹的相視了一眼,其中一名宮女說道:“回寧姑姑,竹籃洗衣服去了。”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晚間不許做私人的事,你們都當耳邊風了嗎?”寧姑姑一臉怒色嗔言。
宮女驚慌的頷首說道,“姑姑息怒,竹籃她早上貪睡,所以就她會常犯這樣的錯誤。”
寧姑姑依舊一臉怒色的說道“等她回來你們告訴她,讓她明早四更天準時起床,並要將西院的所有衣物清洗完畢,我會五更天時,準時來查,如若做不到,她知道該怎麼做。”
“姑姑明鑒,奴婢謹記。”宮女頷首示意時,眼底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譏笑。
寧姑姑許是已經見怪不怪,即便她知道其中的隱情,她也隻是瞥了眼宮女,又冷聲說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都早點歇息吧。”
寧姑姑說著便轉身離開,但她走了兩步後,又回頭說道:“還有,小莫姑娘是初次進宮,多少對這宮中有所不了解,你們應當多給她些指點,莫要出了什麼差錯,而連累你們整個西院。”
“奴婢明白了。”兩名宮女都齊齊頷首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