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夜晚,諾子清都在混亂的回憶與殘酷的現實的交織中模糊睡去。
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在腦海中拚接成一幅幅熟悉的畫麵,是這世上最絢爛的夢魘。
諾子清再也忘不掉這些畫麵,在這裏她擁有十年前的快樂,擁有這世上最好的父母,擁有這世上最珍貴的朋友,縱使現在她記不起他們的名字。
那時候,她有一個疼她的媽媽,一個寵她的爸爸,隻是後來人靈殊途,一想到這些,她的心便很疼,很疼。甚至開始恨讓她尊敬並崇拜著的主上。
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老是做夢,在夢裏,她清晰的看到昔日的美好與溫情,可每一次到了夢的最後,她都會被聖元能量吞噬。
那是一種很可怕很可怕的夢魘。每到深夜,諾子清總會被驚醒,那時枕巾上都會濕濕的,混合著眼淚與汗水的味道。而那可怕的夢魘總會在最重要的部分戛然而止,至於後來的一切,就像被一隻大手抹去了一般,隻剩比紙還白的空缺。
在聖諾克貴族學院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墨焰泠與她的關係直速升溫,兩人竟漸漸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真是料想不及啊!
隻是藍沫沫與諾子清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終於,一個手鏈拉開了一場小小的戰爭。
吵鬧的教室內,隻有諾子清他們前後四人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諾子清正小心翼翼的擦拭手腕上的那條精致的手鏈。
這手鏈是銀色的,有許多小環相扣而成,每個小環上又鑲著一顆水鑽,煞是精致。手鏈末端綴著一片發著淡綠色熒光的三葉草形狀的吊墜,墜子正麵鑲著五顆鑽,背麵刻著“子清五歲生日”。
沒錯,這正是那條他爸爸在她五歲時送的手鏈,也是她最後一個生日禮物。十年來,她一直帶在身邊,不曾丟棄。
藍沫沫看著諾子清如此看重這條手鏈,心裏便開始有了邪惡的想法,既然你如此寶貝它,我非要毀了它不可!
“好漂亮的手鏈,我看看!”
不等諾子清回答,藍沫沫便來搶手鏈,可出乎意料的是諾子清死死攥著手鏈,不鬆手。
隻有諾子清自己清楚,藍沫沫的手勁是有多大,像是要扯斷手鏈、毀了手鏈一般。
沒錯,是要毀了手鏈。
“放手!”諾子清冷冷出聲,那冷得滲人的口氣讓藍沫沫心裏一顫,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哎呀,諾子清,你怎的這麼小氣,我就是想看看也不行嗎?”
諾子清的強勢正和了藍沫沫的意,她就是要讓別人知道她藍沫沫是如何的“善解人意”,諾子清又是如何的“強硬霸道”。
墨焰泠十分厭惡的看著藍沫沫,卻不好插手這件事,一是以藍沫沫的胡攪蠻纏指不定又胡說什麼,二是這件事上藍沫沫也並未做錯什麼,不好指責。
他看向黯渢,黯渢也皺著眉看著僵持的兩人,他所顧忌的與墨焰泠一樣。
正在僵持的兩人都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希望拿到手鏈,隻聽“哢嗒”一聲脆響,手鏈上的小葉片受不了拉力彈了出去,掉在地上找不到了,手鏈也斷成兩截。
藍沫沫心裏暗暗開心,真是天助我也,不用我親自弄壞,手鏈毀在了你自己的手上。心裏這般想,嘴上卻假惺惺的說:“哎呀,諾子清,真是不好意思啊,那個,我也不小心嘛,誰知道這東西質量這麼差,你也別太傷心啦,說不定這是個水貨呢!”
她故意提高分貝,周圍的同學也是鄙夷的看著諾子清,竟然還帶水貨!
諾子清冷笑,藍沫沫你也太過幼稚了吧!這種話也說得出,嗬嗬,不過我可不會就這麼放過你!
“藍沫沫,要是十年前注明設計師keni設計的全球限量僅有一條的‘來自三葉草的祝福’也是水貨的話,你全身上下可就都是水貨了,連你這個人也是水貨啊!”
大家一聽到“來自三葉草的祝福”臉色就變了,這條手鏈可是千金難買啊,十年前keni設計這條手鏈的時候就說是為一個女孩設計的五歲生日禮物,難道諾子清就是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