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師成立時間最晚,船隻最少,人數也是最少。柿子撿軟的捏,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於是江南水師一開始便受到了另外三州船隻的圍堵。但是江南水師也不是吃素的,船上軍士最多的就是弓弩手,涼州軍的強弓硬弩那可不是好玩的,那是經過了北地上千場戰火的淬煉和工匠成百上千次的改良。當然,演練不是真實作戰,不能真正射殺軍士,因而弓箭全都折去了箭頭,隻要被射中要害,即視為死亡,一旁有專門用來運“死人”大船。
江南水軍中最令人頭疼自然數沈黑妞,她臂力驚人,箭法也不賴,還專挑將領下手。這手“擒賊擒王”極具威懾力,她所在的那一邊,三州將領都是繞著走,跟防賊似的。
莫問自從被慕大人那次戲弄之後,痛定思痛,奮發圖強,練就了一身水上功夫。他根本就沒在江南水師的船上,而是潛在船底,時不時地出現在別人的船隻旁邊,探出個腦袋,或者伸出一隻手,拉下一兩個將領,弄暈了,然後扔到“死人”船上。莫問這神出鬼沒的本領,比水鬼還嚇人。而且,這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一般的小兵小將也是不下手的。
沈黑妞的弓箭至少還能夠看得見,莫問是根本就不知道會出現在哪兒,僅僅是這二人就讓其餘三州的軍士們嘀咕不已:“這江南水師都是些什麼人啊!”
觀景樓上的聖上笑道:“唔,黑妞不錯。莫將軍也非常有意思!”
讚許與欣賞溢於言表,令其餘三州都督麵有愧色,尤其是作為東道主的揚州都督。
“還早呢。”秋驚寒淡淡地道。
雖是短短的三個字,她臉上神色也淡漠得很,但是三州都督的臉色卻好看了很多。
除了弓箭,還有矢石。江南水師的船最大,裝的矢石自然最多,疾射而出的矢石就像落雨一般,這也讓三州軍士吃了不少苦頭。他們自然也裝了不少矢石,可是一者沒有江南水師多,二者船隻樓層沒有別人高,這自然就隻剩下挨打的份兒了。
見識了江南水師的厲害之後,三州戰艦都產生了退意,其中揚州船隻跑得最快。先捕捉到銀環蛇歸來為勝,又沒說要把其餘各州的船隻滅了是不?因此,開始了登島大賽。
梁文錦指揮軍士們放出用於攻戰追擊的戰船,如“蒙衝”、“先登”,還有小型的用於哨探巡邏的快船,如“遊艇”、“赤馬舟”。跑得慢的交州水師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前麵有徐州水師攔截,後麵有江南水師追擊,真是後悔不迭,不到一個時辰便被打了個人翻船仰,早早地退出了彙演。
沈黑妞可沒參與追擊交州水師的行列,她駕著一隻赤馬舟忙著登島,莫問和其餘幾位將領給她保駕護航。很顯然,誰先登上島嶼,誰就有優勢。隻要沈將軍上了陸地,拿著她那盤龍棍,保證那一片海岸都是她的領地。
揚州水軍最狡猾,分了一半兵力配合江南水師夾擊徐州水師,剩下的兵力又一分為二,一半兵力攔截沈將軍,另一半登島。
梁文錦也不傻,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對徐州將領喊話,問他們願不願意與江南水軍一道進攻揚州水軍。於是就這樣,徐州水軍咬上了揚州水軍的尾部,江南水軍分出了一半的兵力去支援沈將軍。三路水軍在海上展開了混戰,戰況慘烈。最後,江南水軍與揚州水軍同時登島,但是選的方位不同,一南一北,徐州軍最後登島。
海麵波濤洶湧,船隻往來穿梭,漸行漸遠,隻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呼聲,見到影影綽綽的將旗和若隱若現的島嶼。
“不到一年光景,便有此氣候,朕果然沒有看錯人。”聖上對秋驚寒讚道,看得意猶未盡。
“謝陛下誇獎,然末將不敢居功。去歲八月,末將曾到交州、揚州、徐州‘取經’,幸各都督不吝賜教,江南水師才能勉強拿得出手。”秋驚寒一本正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