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烯緩緩地抬起頭,驚魂未定間,車窗緩緩搖下,她看到一張俊美邪氣的臉龐。
昏黃的燈光下,風雪飄打在車窗上,透過那飄打的風雪花,她撞進了一對如星光燦爛的星眸,裏麵幽深的寒光令幽烯一張刷地一片慘白,這世界還真是小,她怎麼就又遇到了他?
她轉過臉看了眼自己疾步跑來的方向,不會這麼湊巧吧!難道說那兩個壞男人真的是他派來的。
這樣想著,她的心口有些冰涼,男人灼灼的眼神定定地落在她娟秀精致的臉孔上,然後,他打開車門,下下車。
風雪裏,他的身材還是那麼高大挺拔,白色的圍巾,黑色的長風衣,黑與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立起的領子讓他的臉部輪廓更加立體,俊美的五官更添陽剛。
她怔然立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走下車,亮麗的大眼眨也不眨,屏息著,她在等待什麼呢?
陣陣襲上身體的寒風,讓她打了一個寒蟬,也拉回了她走神的思緒,然後,她邁開步子欲向另一頭叉路跑去。
隻可惜,她隻跑了一步,就被一雙結健的手臂勾了回來。
“還真是能跑?”瀟銳桀戲味地說著,直勾勾地盯著她,嘴角浸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放開,我們沒有關係了。”她一臉冷若冰霜地掙紮著。
“是沒關係了,因為,我也在那張離婚協議書簽了字。”
口裏雖這樣說著,可是,他摟著她腰身的手加了幾分力道,他緊緊地箍住了她,他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他隻能垂下眼簾,凝睇著她不染塵埃的幹淨絕色的容顏。
是的,她想不到她們會在這種情形之下見麵。
吞了口口水,象想到了什麼?她抬起頭勇敢地迎視著他灼灼傷人的眸光。
“那兩個人是你派來的。”
“什麼人?”瀟銳桀微微錯愕,這才發現她穿得不是那件白色的昵子衣服,而是一件白色的套頭翻領毛衣,藍色的牛仔褲,身材有些曲線畢露,而長長的如雲發絲輕泄地飄灑在肩頭。
剛才,他把車緊急刹在她的腳下時,她好象有些手足無措,一臉戒奮地盯著他。
她的臉色有些紅潤,神情也有一些慌亂,象是剛剛經曆過生死的逃竄,難道她剛剛遭到什麼不幸了嗎?
“沒有。”她急促地勉強一笑,這個男人還裝得真是徹底,她差一點就被他騙了。
隻是,今晚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在這兒賣花,不是嗎?即然都想找人強暴她,又何必敢做不敢當?惺惺作態,那隻會讓人惡心罷了。
其實,他就是這們一位牲畜般的男人,這也很正常,還在期待什麼呢?方幽烯,她蒼白的唇間勾著一朵自嘲的笑花,凝向他的眸光迸發出陌生的光芒。
“什麼人啊?”他實在是有點擔心她的安危,見她衣衫不整,滿頭亂發,肯定是剛才遇到什麼壞人了?這金山角的一帶治安一向無法保障,如果她一旦有什麼閃失?這樣的想法令他的心止不住地顫,原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是如此在乎著她了。
雪花從她肩頭飄落,有的浸染進了她白色的毛衣,有的飄打過她的瘦削的肩頭,纏繞上她的發絲,再融化在秀發裏。他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她的肌膚是冰涼的,那涼一點一點浸入他的心底,他急忙脫下自己黑色的風衣,替她披在身上。
“你忽然之間會走路了。”他下移的視線定在了她的大腿上,這雙腿終於正常了,終於能走路,第一反應是,他也很高興,可是,心底有一股酸澀的東西正在醞釀。
他帶著他真的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她一直在裝著可憐,不會走路,五年前,狠狠地對他開槍,想致他於死命,五年後,他使盡手段把她娶進門,她卻假扮成殘疾欺騙著他,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她尋訪名醫,就連世界各國的名醫對她的腿都束手無策,忽然間就會走路,說出來連三歲的小孩也不會相信,“還是你以前一直都是坐在輪椅上裝可憐呢?”他伸出修長的指,描繪著她粉嫩的紅唇,盡現挑逗之能事。
語調雖波瀾不興,但,幽烯明顯看到了深冷眸子裏一閃而逝的陰鷙。
“即然,你已經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我想我們已經沒有了關係,所以,我要回去了。”撇重就輕地說完,她隨手拿手披著肩頭的黑色長風衣,把它遞還給他。
即然她們之間沒有了關係,她又何必要告訴他一切?即使是告訴了他,他會相信嗎?
“離婚協議書是簽了,你讓我與他的賣買不成,不能掙了那三千億,我隻好把它撕了,所以,你還是我的女人。”見她逃避著他的問題,他的心裏湧起一絲不快。
他伸手接過風衣,沒有穿在自己身上,而是把它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冷凜的風雪吹打在她身上,讓她擁起一陣輕顫。
還是他的女人,還真的可笑,為什麼他就象一個魔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為什麼賣花?你吃不起飯了嗎?”他心疼她的窘迫,所以,開口詢問。
“這不關你的事。”她冷冷地撇開臉,絲毫不為他流露的柔情而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