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明時節 (一)(1 / 2)

早上,晴空萬裏,太陽未出山,光線有點暗。我早早的醒來了,夜裏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有些擔憂。今天四月二日,還是清明節即將來臨日,鎮子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有來耍猴的,有打麻將的,特別多,尤其鴻橋上那塊兒。

我乍一看,人群都往北邊流動,便隨著大夥一起走動。吆喝聲、談笑聲無處不在,每個人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小李子!”一個眉毛稍粗,滿嘴胡渣的老漢,抬頭一吆喝。我趕緊回頭一瞧,原來是老張爺。

老張爺六十多歲,帶個草鬥笠,身上常常穿個黑布衣,胸前的扣子從來不記,耷拉著。“小李子,最近教書教的怎麼樣,拿幾個錢兒,出來喝幾杯!”老張爺挑著個扁擔,豪爽地說。“這年頭,不好幹。可以,正好清明放個假,來幾杯,爽幾下!”我攤開袖子,和他握了握手。

老張爺挑著扁擔,兩頭載著貨物。“買手快點,不要工錢拉!”對麵的客人等急了,連聲催促。老張爺是個買手,專門為人用扁擔挑貨物,幹了這行十幾年了。老張爺從二十幾歲就開始練了,那是他年強力壯,專門租個扁擔挑,幹了兩三年,攢了積蓄自己買了個擔子。他就是靠這行,成家立業的。

老張爺不敢疏忽,挑著擔子往回跑,邊跑還大聲念叨“明天下午六點,虹橋酒館!”,我看到他那滑稽的樣子,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老骨子。”我自言自語道。

我大約轉了兩三圈,覺得沒意思了,就回到了家。家裏沒有人,媽和姐去城裏買點生活用品,大概下午三點多鍾回到家吧。爸去了南京辦事,薑叔也隨著爸走了。院子裏非常清涼,太陽光被白色的雲彩遮住了,我靠在椅子上,拿把文扇,在悠閑地享受。

不一會兒,太陽出來了,是那麼的毒辣,狠狠地曬著我。我皺了下眉,喊麗梅去把椅子收走,沏好茶在茶房等我。麗梅是我家的傭人,年輕的一個女孩,樣子不是很出眾,但她幹活利索,記事明白快捷。因此,在李家幹了五年的傭人。我在四庭院轉來轉去,欣賞著盛開的野花,牆外的臘梅正旺,都長進來了。四庭院麵積很大,有四個普通庭院那麼大。我們李家是揚州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爸是個商人,沒有辜負他爸的希望。我是一個先生,給幼小的孩子教書,在家裏排行老三,前麵還有一個姐姐和哥哥。

姐姐嫁給了一個有錢人家,在鹽城那裏是第一大家子。其實,姐姐翠芝不願嫁給那家,但是家裏的事情都歸爺爺管。翠芝出嫁三年了,得到很多好處,可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翠芝在出嫁前,與一個車夫交往甚好,那位車夫心地善良,就是家裏較窮。父親親自斷絕了他們兩的來往,從此之後,翠芝經常悶悶不樂。正好那個月,爺爺與劉家的談話、過往頻繁,心裏一衝動,就將翠芝嫁入劉家大兒子劉海,這一樁親事就定下了。

我可不想讓爺爺管著我,隨意讓我許配給誰,所以我一般般若無其事,在李家安安穩穩的生活著。哥李文看到這個事例,立馬安穩起來,他不想當第二個翠芝。

李文是開報社的,在度過資金危急後,一直呈上升的,報社越擴越大,現在都開分店了。報社是他和幾個兄弟一起建立的。

我走進四庭院裏的茶館,茶已經沏好了,我坐在老舊的凳子上,我喝了一口茶,意味聲長地拿起桌子上的報紙。不用說,這肯定是大哥在報社的報紙給爺爺看。我反複讀了幾遍感興趣的欄目,再把普通的事情大略的了解一下。這報紙不說也沒有多大吸引力,但一看起來,就十分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