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到了父親,李遊腦海裏頓時便出現了一個瘦長的身影,記憶中的父親,聲音可跟此時出現在腦海裏的聲音完全不同。
隻是李遊心裏的沉重感,卻沒有絲毫的散去。仿佛此時,腦海裏出現聲音那人,仿佛就是自己的血肉至親。
聲音出現在腦海裏之時,李遊眼前似乎看到一些模糊的畫麵。畫麵之中,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 正在昏黃的燈光下,手裏拿著一把刻刀,在竹簡上刻下一個篆字,字刻圓潤方正,每刻完一字,老人便從早已割破的手指,把竹簡上麵的字跡染紅。
“血字……”李遊喃喃說道。
“父……木子通古,絕筆。”李遊眼前的畫麵截然止。
”博今,李博今!”司馬空用力地搖著李遊僵在水裏的的身體,說道:“別傻愣著,趕緊上岸去,忘川河中,有蜃龍存在,輕使人幻覺,無法活離其中。”司馬空的聲音甚是凝重。他已經看出來,李遊似乎已經有些不妥。似乎已經被蜃龍所惑。
“知道了!”李遊深吸一口氣,將腦海裏的聲音和畫麵壓下,跟在司馬空的身後,迅速爬上河岸。但李遊卻發現,自己所上的岸,似乎還是屬於血池通道一邊的,於是問道:“司馬空,為什麼我們不去那邊?”剛剛司馬空才說過,忘川對岸,可就是九鳳朝龍,周文王的陵寢所在之地了。
“過不了。”司馬空上岸之後,眯著眼睛盯著對岸的彼岸花從,說道:“對岸那鮮紅錦簇的花叢,名幽冥花,又叫斷魂花。是九鳳朝龍的第一道禁製。”
聞言,李遊心中一凜。他早就發現那些彼岸花和在外麵世界所看到不一樣,但是卻難以想象的是,這花竟然被冠以一個這麼悚然的名字,當即細問起由來。司馬空說道:“你別看對岸幽冥花海,延綿河岸,僅寬十餘丈,但是它的毒性,早已將對麵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凡是踏腳,就會中毒,十息時間,便索命奪魂,全身血肉化為膿血,無可救藥。”
李遊抹去濕漉頭發上流下來的濕水和額頭上的汗珠,心中雖然驚悚,但卻有些不以為然。這樣的機關對古代人來說或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但絕對難不倒現代人,比如特製的工作服加上氧氣瓶,便可渡過這一道坎。甚至如果準備充分的話,還可以把一台挖掘機拆散化整為零帶到這裏,一路平推過去,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當然,李遊很清楚,以他的能力自然做不到這一點,但是如果的換成了玲瓏背後的鬼網組織,這就不算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李遊又清楚地意識到,即使在古代,也一樣有足夠的方法攻破對岸的花海封鎖線,隻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已。那便是發動血人,搬河中泥沙石塊,不計損失地去把花海給填平了。李遊相信,徐偃王是絕對不會愛惜麾下血人的性命的。為何徐偃王會被這個機關封鎖了數千年,始終無法越雷池半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