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宮暝夜那時沮喪難受的樣子,陳蓮裳忍不住濕了眼眶。
喬鳶心間一皺,像是受了猛地一擊,喉嚨像是被人從後麵扼住一樣,慢慢收緊,難以呼吸。
她不敢去想當時宮暝夜是什麼樣子。
微微一閉眼,心裏都是磨人的自責和愧疚.....
為什麼原本過錯方是宮暝夜,她卻提起往事的時候會感覺到煎熬。
因為比起宮暝夜的錯來,她和淩若澈的糾纏不清甚至是肌膚間的糾葛,更讓人難以啟齒。
就在她深陷折磨的時候,身後一陣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大著肚子還在外麵跑,晚上早點回去,媽給你煲了湯。”
這聲音牽動了喬鳶深處的神經。
轉身,正看到淩若澈站在安語汐身邊,手放在她的肩頭,墨澈眼眸裏淌著笑意。
安語汐轉眼看了看淩若澈身後跟著的人,又打眼看了眼正望向這個方向的喬鳶,果然不尋常。
“剛從法國回來就應酬,中午少喝點。”
“好。”簡單的一個字,寵溺不減。
轉過身,淩若澈狹長的眼睛從喬鳶身邊掠過,沒有多做一絲的停留,步子停在桌前,很自然的轉向陳蓮裳的一側,微微頜首,“伯母。”
儒雅冷厲,彬彬有禮,這樣看淩若澈的確比宮暝夜要更合喬鳶的性格。
淩若澈就像不認識的喬鳶一樣,隻不過除了安語汐之外沒人注意到他深幽的眼眸中繾綣。
“澈,長得越發向你父親了,有工作就先去忙。”陳蓮裳笑著打招呼。
完全沒有察覺到二人之間的異常。
“先失陪了。”淩若澈點頭,轉身離開。
喬鳶抑不住心裏的想念,在轉頭想要追隨他高大偉岸的背影。
陳蓮裳見喬鳶出神,還記得趁熱打鐵的事,抓著喬鳶的手眼神迫切,急急的說著:“你覺得阿姨的提議怎麼樣?”
“我隻是覺得碰上對的人不容易,倘若其中一人把感情拋下了,在執著也沒有用。”
“放心,小夜放不了手,放不了。”陳蓮裳完全沒有聽出喬鳶話中的意思。
拋下那段感情的人是她,最先邁出來的人也是她。
她和宮暝夜直接早就和執著不沾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寧靜月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耳邊嗡嗡的鳴叫聲,感覺寒風沁身。
陳蓮裳有事先行離開了,寧靜月看著站起身來的喬鳶,別過頭去,突然發現和她麵對麵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切和宮暝夜說的都不一樣。
喬鳶對他根本就是舊情難忘。
但是喬鳶卻很大方的做在了寧靜月的對麵。
隻不過她看到安語汐的時候,神色一慌,拿著禮盒的手指顫顫。
安語汐攥著寧靜月沁涼的手心,秀眉輕瞥,看著她的眼神除了疑惑外,沒有敵意,才坐下。
“喬局長,局裏那麼忙你還真有閑情逸致來和我們這些市井小民閑坐。”
寧靜月將抵抗全都彰顯在話裏。
喬鳶勾唇深意一笑,仔細打量著寧靜月,審度的目光讓寧靜月越發心慌。
“汐兒吃飽了我們走吧。”寧靜月拿著包就要站起來。
安語汐隨著她的性子,知道她心裏不好受,至於喬鳶的事還是回去問她哥來的妥當。
可是她站起身來,喬鳶就緩緩開口道出:“安小姐你母親五年前死於車禍,調查期間我需要你的配合。”
喬鳶這番話又是出自私心。
見著安語汐就離淩若澈進了一步。
安語汐聽到葉少嵐的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瞳孔微張,話音急促,“一定的,現在有什麼進展了嗎?”
寧靜月的心懸著,察覺到喬鳶審度銳利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劃過她的臉,心虛瘋狂的冒出頭來。
如果安語汐知道寧致陽是五年前的罪魁禍首,那她連唯一的摯友都要失去了。
“暫時不易透露。”
喬鳶話音一落,寧靜月長籲一口氣。
但是緊繃的神經卻沒有一刻的舒張。
直到安語汐接到皇甫晴的電話離開,寧靜月才麵目清冷,正視著喬鳶的明亮的眼睛。
她感肯定喬鳶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果然,喬鳶開口了。
“背負著欺騙不累嗎?你守著寧致陽的名聲,傷的卻是真心對你人的心,要是她知道她最敬愛的母親死在誰的車下,她的心估計要涼透了。”
“你不能告訴汐兒。”如今的寧靜月就像是發怒的小獸,滿目驚恐,鳳眉倒了一半,瞪大的眼睛像是摻著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