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靳切了一聲，這調教孩子的理由找的有夠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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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韶宸吵著鬧著要來鬧市區，柳絮煙也應了他。
柳絮煙平時逛街隻去商業中心，這種地域狹窄，人群嘈亂，到處都是小商小販，油煙四起，倫街叫賣的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
雖說是有些抵觸，但是看到風韶宸拉著她的手，一牟勁往人群中鑽的興奮勁，會心一笑，跟著他就走了進去。
人群擁擠，小吃的油煙刺的睜不開眼睛，沒一會風韶宸就鬆開了柳絮煙的手，鑽向了小吃攤。
鐵板魷魚，羊肉串，烤雞翅，烤冷麵，章魚小丸子，臭豆腐.....
風韶宸看的眼花繚亂，沒有選擇恐懼症，索性從頭到尾依次來一遍。
把書包背到胸前，從小暗袋裏拿出錢袋。
可是他身上帶的錢並不多，三買兩買肚子還沒有過癮錢袋就空了。
手裏握著吃完的鉗子眉毛皺在一起，舔著嘴角上的醬汁，仰著頭看著不遠處的人，眼巴巴的望著，要多討喜就有多討喜。
要多憐人就有多憐人。
老爺子端著一碗臭豆腐，臉繃得死死的，眉頭緊鎖，插著臭豆腐的鉗子左思右想都沒有往嘴邊移半寸。
腰板站得直直的，利落的板寸頭，從年輕時進部隊後就沒有換過，一聲暗綠色軍裝，熨的沒有半點褶皺，在人群中有夠挑眼。
不過風韶宸睨中他原因絕對不是因為他這身利落規整的打扮，而是他手心裏讓他直流口水的臭豆腐。
老靳先注意到了風韶宸，深藍色的羽絨服把他裹的緊緊的，不少的醬汁沾在領口，身前的小黃人書包擋住了他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圓溜清秀的五官簡直和風軒宇小時候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老靳靠近老爺子一點，小聲說道：“小少爺正看你呢，臉再板著就把人嚇跑了。”
老爺子瞥了一眼愣在不遠處的黃口小兒，冷哼一聲，“難不成還要我上去討他喜，這點膽量都沒有還是先縮回娘肚子練兩年吧。”
老爺子又嘴硬。
明明轉過頭來的時候眉心的川字舒展開來了。
嘴角上扯了兩下，不過夠嚇人的。
風韶宸掰著指頭，抿著嘴角，糾結的要命，最後還是為一碗臭豆腐折服了，深吸一口氣，邁著小碎步就跑到了老爺子麵前。
惦著腳跟指著他手裏的臭豆腐，“老爺爺，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想上廁所？媽媽說這的東西不衛生，對腸胃不好，你年紀大了，要以身體為重。”臉這麼臭，應該是憋得。
他沒有手紙上廁所的時候也是這麼痛苦的。
老爺子濃眉一挑，不解。
老靳在一旁笑著小聲說道：“小少爺這是關心你呢，有愛心，教的不錯。”
老爺子臉色緩和了不少，剛要附下身就見風韶宸從書包裏翻翻找找，把衛生紙舉到了他麵前，兩個眼冒著綠光盯著臭豆腐。
“但是我們都是中華好兒女不能鋪張浪費，我還小，讓我替你受罪吧，我犧牲，我光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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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韶宸坐在小商販的小木桌前，屁股底下坐在一個馬紮，挪一下就能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他不但沒有覺得掉價，還吃的異常開心。
老靳對這惹人喜的孩子更是愛不釋手，怕他噎著齁著，特意讓人給他買來了奶茶。
一口熱奶茶，一口臭豆腐，風韶宸樂的直拍小肚子。
飽嗝一個勁的打。
看著快要見底的臭豆腐，抬起頭看著一直站在自己身邊臭著臉的老爺子，心裏暗暗叫著小氣，但是老爺子也是好意給他臭豆腐吃，見他冷著臉還真有點吃人嘴短的感覺。
挪著小屁股舉著紙盒一手醬汁搖搖晃晃插起臭豆腐就要喂老爺子。
小臉揚的高，老爺子身子還算硬朗，一米八九的大高個，年紀大了背部稍微的佝僂，但是風韶宸夠到他還是有不少的難度。
“諾。”
老爺子低下頭看著拚命踮著腳的風韶宸，口吐和熱氣在麵前形成一道白霧，如春的笑臉膩著人心。
可是聞到那股臭味，老爺子還是縮回了頭，冷著臉，皺成八字眉，推開風韶宸微涼的小手，嫌棄的擺過臉。
“垃圾食品，一股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