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你要是想喝水我可以幫你叫護士。”她知道安建輝現在不可能接受她送上的任何東西。
她的話在平靜,在安建輝聽來都會變了味。
“滾....滾....”安建輝努力從喉嚨裏擠出這個字,雙眸緊瞪著真要將安語汐生吞活剝了。
安語汐心裏徒然一驚,嘴角早就暈開了自嘲和苦澀的笑意。
好心來看他竟然就換來一個滾字,到底有多恨,躺在病床上看到自己從小就不上心的女兒,還有這般戾氣嘶聲咒罵。
“安建輝你也有今天。”安建輝的話直接將她的自尊踩在了地上,也徹底毀了她那父親的白日夢,倔強的性格讓她再次穿上刺蝟的外衣,說話也咄咄逼人起來。
“我為什麼要滾,就你這副樣子還能保住安氏多久。記得等哪天葉氏回來了,你在去見我媽,至少到時候你不至於連見她的資格都沒有。”說著安語汐就將水杯往床邊一移,冷笑一聲,如絲如縷的嘲諷無形中帶著淡淡沒落,這點沒落無人察覺最好。
在受到親情傷時,她最喜歡搬出自己的母親加深自己心裏的恨意,忽視親情的冷漠帶給自己的傷痛。
時而久之,她抵抗的成了心裏擠壓最深的傷,無形中不經意的碰到就可以牽動起她最不願意暴露的脆弱。
安建輝是想要罵她的,估計要是他現在能動,能說話,一定會打死她,罵死她。
無奈,安建輝現在也隻能躺在病床上借助僵直的身子憤怒的搖晃來發泄自己心裏積壓這的氣。
安語汐睨到這個狀況的父親,心口猶如磐石壓著,悶痛。
再也沒有說話她就徑直走出了病房。
。。。。。。
迷惑門前的小巷裏,寧靜月隨意披了件衣服就匆匆忙忙從樓上趕來下來,她來到時,一個人已經在微暗的燈光下抽著煙,一身痞氣的等著她了。
寧靜月看到這個背影就是千萬的厭煩,蹙著眉,嘴角微微下沉,邁著步子就走到了他的身後,“方世承,你又找我幹嘛?”
方世承聽到寧靜月的聲音,扯了扯嘴角轉過頭來瞥了她一眼,故意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在她的正上方吐盡煙圈。
太嗆了,寧靜月的眼眶中差點被逼出淚來,濃濃的煙味,還有這讓人不自在的距離,都讓她眉間的滾滾的怒意和厭惡加重了一分。
後退一步,語氣也冷了不少,“有什麼事就快說。”
“這麼見外。”方世承一臉壞笑向著寧靜月靠近,“沒事我們就不能敘敘舊嗎?怎麼說我們也有那麼多年的交情了。”
“錢已經給你了,我們之間兩清了,沒有什麼交情可談。”寧靜月借助著微弱的燈光,看清了他壞笑下的寒意,他來這絕對沒有什麼好事,還是先走為好。
說罷寧靜月就轉身向迷惑處走去。
可是她才剛走兩步方世承就擋在了她的麵前,“哎,才三十萬就想跟我談什麼兩清,你可別蒙我,我都了解清楚了,就那宮暝夜這三十萬也就是他揮揮筆的事,我幫你釣上這搖錢樹,你這轉眼不認人也太說不過去了。”
寧靜月根本就沒有錢,那三十萬還是風逸寒給的。
寧靜月抬起頭直直的瞪著方世承,很明顯方世承這是要獅子大開口。
“我沒有錢。”她很直接的拒絕了。
“沒有錢,那這意思是不是要我自己去和宮暝夜要,你說要是讓宮暝夜知道之前和他再見的一切都你精心設計的,他會怎麼想?”
“你敢。”寧靜月徹底急了,這要是讓方世承知道,她的一切就都完了,而且不知為何現在她竟有些擔心宮暝夜會因為這件事徹底拋棄她,不是在乎那個安身的地方,隻是覺得剛得到的安全感會消失。
寧靜月的目光變得異常冷厲,露出自己隱藏的利牙,毫不避諱的說道:“方世承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多嘴一句,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別忘了你之前在地下錢莊是我把你救出來的。”
“嗬嗬...”對於她的威脅方世承倒是笑了,不好過,再不好過也不會到之前那個地步吧,在外麵名聲敗壞,整天被地下錢莊的人追債,寧靜月是救了他,不過就是因為自己還有這陪她演一出戲的利用價值而已。
而且可惜了,他這個人,天生自私,不會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