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的吃著,直到一碗白飯見底她的眼淚才崩出,強忍著抽咽聲致使她的身子都在顫抖,她的臉幾乎要埋在碗中,眼淚隨著抽動直直的滴落在碗中。
“嗚....風軒宇....你就這麼不願來見我嗎......”
她心裏苦,苦到極致,麵對著這個空蕩蕩的病房,她夜夜從噩夢中驚醒,反複做的都是一個夢,風軒宇拿著鋒利的手術刀狠狠插入她的小腹,她哭著,跪著求他,都是枉然。
“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養身子...寶寶你乖,一定會沒事的....以前是媽媽錯了,現在我知道了,我不會在折磨我自己了,再這樣下去,隻會讓別人當成小醜,最後苦的還是你,你放心,媽媽就算拚盡一切也會保住你....”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都會好起來...哈哈...對...”
她癡笑著環著手臂,手一鬆碗就掉在了地毯上。病房裏的碗按風軒宇的要求已經全都換成了塑料的,所以任她怎麼摔都不會再劃傷自己。
飯也吃完了,她抽咽著拉過被子,蜷著身子躺在床上,癡癡顛顛的自言自語道:“哈哈...吃飽了,該睡覺了....寶寶要睡覺了,媽媽陪你...乖,我們睡覺....”
癡癡狂狂,才是最痛吧。
每天還是一樣,換藥,點滴,吃藥,睡覺,吃飯。
唯一的變化就是安語汐不再鬧了,配合治療,好好吃飯,看守的護士也安心不少。
和往常一樣,一睜眼就是一片白色,她在這裏住了已經快半個月了,身子一點點調養過來了。她身子變好了,也就意味著孩子要離開了,她每天都會和腹中的孩子聊天。她這是怕,她比任何人都沒有底,不知道哪天自己就被押上了手術台,不知哪天她的小腹就變輕了。
想到這她看著窗外已經枯黃的樹幹,偶爾有幾片枯葉飄下,在空中打個圈,再落到地上滲入泥土。
落葉歸根,而她的根又在哪?
她慢慢閉上眸子,擋住了眼前的蕭條,不希望這淒涼的景色在翻起心裏的愁苦。自從那天她瘋過以後,一覺醒來她就再也哭不出來了。
她管這叫死心,叫麻木。
護士看到光著腳站在地毯上看著窗外景色的安語汐,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扶到床上,“安小姐,落葉有什麼好看的,你坐好,我給你找點節目吧,你這樣一直悶著不利於身體的康複的。”說罷她就將電視打開了。
安語汐拿著遙控器呆滯的看著前方不停地換台,而且隻要一到財經頻道她就會垂下眸子。
護士看到安語汐這副樣子,轉念撇嘴一笑,然後轉過身去又是一副關心至極的樣子,“唉....安小姐,還是我幫你找吧。”說著她就將安語汐手中的遙控器搶過,換到了娛樂頻道。
“就這個吧,都是一些娛樂新聞,我說句不好聽的像你這個小孩子年紀哪有不八卦的,嗨,你看我就是真不會說話,不過,看看娛樂頻道你也高興高興。”
說完護士就走到安語汐身後的桌子上,幫她倒了杯水,站在她身後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安語汐還是一副呆滯的樣子,看著電視上形形色色的人連嘴角都不帶提一下。
突然一個熟悉的人映入她的視線,她眼角一顫,身子緊跟著僵了起來,從頭到腳繃出一根直線,直直的盯著畫麵中的人。
是風軒宇。
這麼久沒有見到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心還是跟著會跳。
電視上,風軒宇擁著莫梓嫣親昵的站在無數個話筒前,此刻在他們眼中還想隻有彼此,麵對記者的無數問題,莫梓嫣多半不語,麵帶羞澀的躲在風軒宇的懷中,這種羞容才是最能打動人心的吧。
看到這她忍不住將手覆上自己的臉龐,經過這種種,她臉上的紅潤已經不再,和莫梓嫣相比她確實差了好多。
她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慢慢將手移下。
電視中的訪問還在繼續,風軒宇全身上下還有帶著王者的光環,有種讓人無法靠近的距離感,每個向他提問的記者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這隻清醒的老虎。
“風總,聽說你和莫小姐的要訂婚了,這可是真的?”
“你們訂婚,這是不是就代表風氏,莫氏強強聯手了?”
聽到這些問題安語汐不禁揪起心來,訂婚,怎麼會?
風軒宇倒是坦然他輕笑一聲將莫梓嫣往懷中深擁一下,輕撫著她的發絲,在她的額頭淺吻一下,“這是我早在之前就答應梓嫣的,訂婚已經提到日程上了,就在幾天後的良辰,到時自會邀請各位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