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哲和杜馨從遠處走來,看到黑衣人將病房團團圍住,眉頭擰成死結,放下手中的病例大步走來,“伯母,你弄這些人在這,是覺得我們醫院的安全欠佳還是信不過我蘇煜哲呢。”
“哲啊。”柳絮煙看到蘇煜哲又換回了那副貴婦嘴臉,笑著彰顯著自己的儀態大方,“你這是說哪的話,你伯母信得過,隻不過是怕某些人另有所圖而已。”說完還不忘意味深沉的看安語汐一眼。
蘇煜哲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眼角一眯,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哦?伯母防人倒是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不過,現在外麵風聲正緊,你安排這麼一堆人在病房前實屬不妥。伯父現在還在公司忙,宇出事了,現在伯母最該做的應該是陪在伯父身邊一起幫他保住宇的權勢吧。”
說完他身子一撤立刻讓出供人行走的路徑,輕笑一身算是恭送。
蘇煜哲說的對,現在風軒宇躺在病床上,不免會有小人趁虛而入。她思量半響,微微點頭說道:“那你替伯母照顧好宇。”
“你放心。”
說完柳絮煙就帶著莫梓嫣離開了。
柳絮煙離開了,門前的保鏢沒有減少一個,安語汐沉著眉一步步向門前走去,那裏麵是風軒宇,她必須見,這是她的心聲。
可是她一靠近,保鏢就正直身子將她攔在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她隻能看到裏麵少許的景象,但是風軒宇的身影她看不到半點。
蘇煜哲看到她極力踮起自己的腳尖,那種渴求的態度,心中一酸,但是嘴角還是上揚著溫柔的弧度。
他心酸,是因為看到安語汐的執著和對風軒宇的關心,笑,是因為安語汐真的值得風軒宇上心。
他對著杜馨點點頭說道:“送她回病房,讓她等晚上。”
杜馨聽到蘇煜哲的話也沒有多問什麼,上前硬將安語汐扶進了病房。
而寧靜月剛要跟上,頭一擺接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樓梯間走去,她心中猛震,快步就向樓梯間走去。
病房中,安語汐坐在床上接過杜馨遞來的水杯,輕抿了一下,看著杜馨忙碌的背影,黑眸裏散發出疑惑的光茫,她想了想,猶豫的說道:“杜醫生....”
“恩?”杜馨聽到她的叫聲轉過身來,坐在她的床邊,嘴角暈開一抹笑意,“你叫我杜馨就好,醫生兩個字不是太生疏了嗎?”
安語汐看到她眸子深處閃動的光亮,那是純真的光芒,不知為何杜馨在她心裏成了一團謎,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依舊覺得杜馨很親近,“杜馨。”她笑著叫道,咬出這兩個,她忽然覺得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那你也叫我汐兒吧。”安語汐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看到杜馨點頭,再看四下無人,才敢小聲問道:“孩子的事,你都知道了?為什麼要幫我瞞?”
杜馨側頭一笑說的很是輕鬆,“不是我要幫你瞞,是淩若澈。”
“淩若澈?”
“是的,不瞞你說你在私人診所急救的時候我也參與了,而且你沒有流產的事我也全然知曉,這麼說你會怪我嗎?”說到這,杜馨臉上蒙上了一層歉意,她知道就算做的再多也抹不去那次對她的傷害。
安語汐笑顏笑得溫柔婉約,握住她的手,眉角一揚說道:“不怪,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今天保住了這個孩子。不過,你和淩若澈....”
“他是我的恩人,孟醫生是我的恩師。”杜馨站起身來,眺望著窗外的遠處,輕笑一聲,她的回憶好像這個笑,笑容雖甜,但是背後的苦澀隻有她知道,“我曾經也有很美滿的家庭,我爸媽都是美籍華人,而我也同他們一起生活在美國,就在我十八歲那年,飛來橫禍,我爸媽惹到權勢之人,慘死家中,我被我媽媽藏在衣櫥中才躲過一劫。”
“後來我無數次申訴,隻想讓我爸媽死得瞑目,可是無奈,那些人權位太高我撼動不了,最後就連我們家都被他們奪去。在美國我孤苦無依,天天被人報複,幾乎在慘打中度過。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澈,是他見我可憐,將我托付給老師,還幫我推倒了惡勢力。”
安語汐從頭到尾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她就靜靜地聽著,感受著杜馨內心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