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汐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都成了什麼鬼樣子了,你讓風軒宇害的還不夠嗎?人家是上流社會的有錢人,我們高攀不起,既然他媽都讓你走了,你還在這傻呆著幹嘛。人家高貴,就算收屍也用不著我們插手。”寧靜月氣憤的故意提高聲音,時不時對著柳絮煙冷嘲熱諷,她就是看不慣柳絮煙那種冷眼看人低的姿態。
說完寧靜月就沉著臉,厲吼一聲,硬生生要將安語汐拉起,“起來,你給我起來!”
安語汐一把掙脫開寧靜月的手臂,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她,嘶聲力竭的吼道:“不會的...他不會死的...”
柳絮煙聽到寧靜月的話倒是沉不住氣了,臉色一白,憤恨走過來瞪著,原本充紅的雙眼血絲密布,嗜血一般,“從哪跑來的野丫頭,在這咋呼,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一點教養也沒有。”
就在這時蘇煜哲和宮暝夜也趕了過來,宮暝夜看到一臉怒氣僵持不下的兩個人,立刻快步走上去將寧靜月護在懷中,嘴角帶有歉意的輕揚一下,強壓下懷中小人的騷動,對柳絮煙說道:“伯母,不好意思,我代靜月向你賠罪,她未經市麵,不懂事。”
“媽的,宮暝夜你才不懂事,你還叫她伯母,你看她像個長輩嗎?囂張跋扈,蠻橫無理,仗著自己有錢既刻意踐踏別人的自尊,汐兒都給她跪下了,她還在針對她,真以為她兒子是塊寶啊。”說著寧靜月就猛推開宮暝夜,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寧靜月走到柳絮煙麵前刻意抬高下巴,垂眼看著她,她就是這樣的人,別人用什麼樣的姿態看她,她就用什麼樣的姿態回複別人,她冷哼一聲,雙手環胸學著柳絮煙目中無人的樣子說道:“對,我就是沒教養,我從小就是沒爸媽教,我也不用想你們一樣眼睛都長在頭頂,感覺誰都向欠你們的一樣。”
“你.....”柳絮煙雖然氣憤,但是被寧靜月這麼一說,她一時也接不上話,隻能紅著臉舉起手指指著寧靜月。
寧靜月看到她一連氣憤的樣子,心裏舒坦不少,冷哼一聲就走到安語汐身邊。
蘇煜哲並沒有多說什麼,半蹲下看著安語汐跪在碎石上的膝蓋,眉頭一皺,抬起眼略帶擔憂的勸解道:“你先起來吧,這裏太多碎石了,在這麼跪下去,你的膝蓋就別想要了。”
安語汐輕抬了一下膝蓋,瞬間感到一陣刺痛,膝蓋放在,再次接觸到有些尖角的碎石,她不禁感到後背滲出一絲冷汗,她強咬著嘴角才沒有叫出聲來。
即使再痛她依舊跪下了,在這可以等到風軒宇的消息,與他比起來,這點痛都不算什麼了。
冷風吹來帶來了海水的鹹味,這種鹹味刺激著她的淚腺,也許是視線愈漸模糊了,眼前也開始出現幻影,風軒宇的冷峻的側臉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揚唇一笑,正巧被柳絮煙看到。
柳絮煙冷眼看著他,右手一揮,直接對身旁的保鏢說道:“把她給我趕出去,省得在這礙眼。”
說罷保鏢就應著邁著堅實的步子向安語汐靠去。
看著保鏢走過來,安語汐神色慌亂起來,搖著頭跪著向後移去,嘶聲說著:“不要...我不要走....媽....我求求你了...”
安語汐的嘶吼聲沒有阻擋住保鏢的步子,就在保鏢靠近時,蘇煜哲猛地走上前,隻身擋在安語汐麵前,冷眼掃視著他們,“我看誰敢動她。”
嘈雜聲還在繼續,卻沒有注意到遠處海麵上漂來一艘救生船,救生船一靠岸,沿途的人就圍上去,將船上的獲救人員救上岸。
船上隻有兩個人,傑弗裏·尼爾還有風軒宇....
風軒宇還有意識,隻不過體力消耗過多,他隻能勉強睜開眼睛,如鷹般銳利的雙眸已經失神,瞳孔左右晃動如一潭死水。透過封密的人群,他尋到了那讓他支撐到現在的聲音。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熟悉,隻是柔聲裏帶著哭腔還有懇求。
他皺緊眉頭,努力轉過頭去看向右方,是她,她在跪著。
看到這他忍不住伸出手臂,手臂懸在半空中卻再也無法往前,他幽暗的黑眸緊緊的注視著她,嘴角張張合合,心裏卻念了無數遍她的名字。
安語汐不知為何心中一顫,生硬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左邊,頭一扭過去,她瞬間愣住,顧不得腿上的刺痛,單手扶著地麵,用力支撐著身子,吃力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向人群中跑去。
那個眼神不會錯,那個側臉她也不會認錯。
人群推來,一個白色的擔架映入她的眼簾,擔架上躺著一個人,海水浸濕的衣衫打在他的身上,遮住了原本的戾氣,卻蓋不住他眉宇間的邪魅。濕亂的發絲胡亂搭在他的額前,底下那張熟悉的臉龐,讓她隻看一眼就淚濕滿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