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風軒宇愣在原地,聽著裏麵發出的哭喊聲,渾如刷漆的劍眉緊皺著,寒徹的雙模愈加深邃,讓別人看不到最深處的情愫。
他聽不出她在說什麼,隻是這嗚咽聲就讓他的心口處一陣悶痛。
就連他都沒想到,莫梓嫣今天晚上會回月痕,剛剛看到她挺直離開的背影,表麵上雖和莫梓嫣笑著說話,但是心裏就像翻江倒海一般,說不出的壓抑。
莫梓嫣睡著之後他就出來了,他不想和莫梓嫣共處一室,之前她沒出現他還能安然躺在莫梓嫣的身邊,但是現在一閉上眼,全是她的身影,沒有她身上那股清香,他根本就睡不著。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就絲毫都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她累了,睡了。
別墅裏是沉寂,迷惑和月痕是截然相反的,宮暝夜接到風軒宇的電話就站起身來,強製的推開身邊的人,在密集的人群中找著寧靜月,雖然隻見過幾麵,兩個人結下的梁子倒是不少,她那張臉化成灰他都認識。
就在他極力尋找的時候,前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聲,宮暝夜立刻走到人群前麵,正看到寧靜月站在一群男人之間,她今天穿著一襲青花瓷的複古旗袍,緊致的旗袍,將她有些幹瘦的身材,也襯得玲瓏有型,她因喝酒而變得紅潤的臉龐,在這件旗袍的作用下,看上去多了一些嫵媚,讓人移不開視線。
底下的男子,肆意的上下打量著她,還時不時有人用輕俗的語言激挑著她,“美人,有主嗎?沒主跟哥哥回家,包你滿意。”說完還有些猥.瑣的吹了一個口哨。
聽到他的調侃,許多人也按捺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寧靜月聽到他們挑.逗的話,不止不怒,還大笑起來,她笑著拿起一杯酒,“哈哈...誰說我沒人要....”說完就將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底下的吹捧聲也沒有停止。
寧靜月借著酒勁,手臂一揮,大笑著從臨桌上拿起一整瓶烈性酒,說道:“噓....你們聽好,要是誰把這瓶酒喝完,我今晚就歸誰。”
宮暝夜看著她手中的酒一臉黑線,媽的,這個女人,竟然拿這個酒,喝下一瓶去,估計連褲子都不知道怎麼脫了。
底下的人有幾個是認識酒的啊,看到有女人在這主動獻身,什麼都不顧爭先恐後的搶著上,“我...我來....”
“你什麼,你孩子還在家等著你喂奶呢,滾一邊去,老子上....”
底下人吵鬧不停,你擁我擠的往上衝。
宮暝夜眉毛高高揚了起來,直接走到台上,一把奪過寧靜月手中的酒,什麼也沒說就喝了起來,他的喉結上下浮動著,流出的酒劃過他的喉結,落到他黑色的襯衣上。
很快一瓶酒就見底了,寧靜月愣愣的看著宮暝夜,長長的睫毛上下扇動著。
宮暝夜看到她這副呆滯的樣子,再看向底下那群神情猥.瑣,還髒話不斷的人,直接拉著寧靜月離開了人群。
來到一個空閑的包房,宮暝夜看著一身酒氣,旗袍上還解開兩顆扣子的寧靜月氣就不打一處來,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他吼道:“寧靜月,你....”
宮暝夜話還沒說完,寧靜月就猛地衝上去一把抱住她,趴在他懷中大聲哭起來。
宮暝夜一時有些愣住,手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擺,遲疑了好久,才顫顫巍巍的附上的背部。寧靜月在他麵前一直是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他從來沒想到寧靜月會哭成這樣。
宮暝夜慢慢捋著她的後背,原本玩世不恭的樣子已經退去,“寧靜月....”
“叫我阿月。”寧靜月抽泣著說道。
宮暝夜完全不知道寧靜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愣愣的叫了一句,“阿月。”這兩個字他叫得很順口。
“世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嗚....你回來好不好....”
宮暝夜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動作瞬間僵住,世承,她叫的是世承,不是他宮暝夜。
他的眼角頓時沉下來,幽黑深邃的雙瞳如同柔媚的黑夜冷到極致,幽幽的說道:“寧靜月,你看清楚,我是宮暝夜。”
寧靜月猛地從他的懷中出來,看清他的臉,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立刻後退幾步,擦淨自己的眼淚,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