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淚流滿麵哭的不能自抑的葉青凡,那人神態和語氣都放鬆了下來,撫著她眼角始終流不盡的淚珠,輕聲道:“想哭就使勁哭,把心裏的憋屈和難過全部哭出來。”
不知道是他的行為還是他這些話的催化,還是這些日子的難過和絕望,讓葉青凡抓著他的衣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像是要把今生的傷心難過的淚水徹底哭幹哭盡!
到了福居苑,司機像是撞了鬼似的,收錢、倒車、轉彎、猛踩油門,‘咻’的就不見了蹤影。
葉青凡哭的雙眼紅腫、發絲淩亂,下了車,提著東西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走。那人伸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腕,葉青凡掙紮了幾下掙脫不了,回頭怒瞪著他,已經哭成慣性的淚珠不受控製的漫上眼眶,淚眼婆娑的衝著他大吼:“欠你的救命恩已經扯清了,你還想怎麼樣?”
哭的頭昏腦脹腦仁兒發疼的葉青凡實在沒精力來應付這個危險又莫名的男人,她現在隻想回去那個唯一讓她覺得心安的小窩裏,好好舔舐縫補她傷痕累累的身心。
那人伸手想要抹去她臉上的新淚,葉青凡扭頭躲了開去,但是那個強勢的男人怎會容許她的閃躲?粗糙有力的大手如影隨形的攀上她的臉頰,以與手勢不相匹配的柔和力度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靜靜地說:“你欠我的是條命,除非你死了,不然我們這輩子休想扯清!”
篤定而擲地有聲的話讓葉青凡忘記了哭,愣愣的抬頭看他,為他的弦外之音而心顫。勉強定了定心神,聲音帶著痛哭之後的嘶啞和濃重鼻音:“你什麼意思?”
那人無意再多說什麼,隻是揚了揚滲出血漬的右手腕,似笑非笑地說:“作為你的救命恩人,請你幫忙做頓飯或者換個藥什麼的應該不過分吧。”說著不容葉青凡拒絕的直接拉著她,準確的說是拽著她往公寓大廈走去。明麵話說的漂亮的彬彬有禮像是紳士附體,實際行動卻蠻橫霸道的就是一土匪。
葉青凡一邊費力掙紮著,一邊遮遮掩掩的擋住狼狽的麵容,這情形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所以到達那人房間之前他們頻頻受到陌生人氏注目禮的關照。那人悶笑了聲,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如果你還想製造更多話題的話,那就繼續!”
一句話讓葉青凡止住了所有的掙紮!電梯裏六個人十二道目光毫無例外的落在他們的身上,這種如針般的鋒芒刺得葉青凡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隻能由著吞吐不得的驚怒在胸中慪著,慪的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土遁了或者幹脆晴天落驚雷劈死她算了。
不同於葉青凡的緊張和憤怒,那人一路悠閑的拉著不停掙紮的葉青凡到了自家門前。開門、進門、落鎖,然後抬頭就見葉青凡滿臉戒慎盡可能離他遠遠的站著。他挑眉,隨手把鑰匙丟到茶幾上,操手倚著牆壁嘲弄一笑:“現在才有警戒心,就好比敵人已經侵入我們的國土才想起來訓練士兵,不覺得太遲了嗎?”
“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兒扯不上國防關係。如果閣下記憶沒有步入老年癡呆行列的話,應該記得我是被你生拉硬拽過來的。”葉青凡的火氣被他三言兩語的撩撥了起來,冷嘲熱諷的半點都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