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很少跟別人說話,那你怎麼會知道她的事情?”安琪露出懷疑的目光。
“她雖然整天躲在房間裏,但為了胎兒的健康,每天早上都會到樓下的公園散步。”青羽有條有理地解釋,“晨晨也很喜歡去公園滑滑梯,所以我們經常會在公園碰麵。她不喜歡跟大人說話,但卻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像晨晨這樣的小女孩。有時候晨晨玩累了,會坐到她旁邊跟她聊天,這些事都是這時候從她口裏說出來的。”
“她竟然會跟一個小女孩聊這些事情?”安琪更加懷疑,“就算她肯說,你女兒也聽不明白吧!”
青羽答道:“晨晨的確是不明白,但她就是非要說。正確來說,她不是對晨晨說,而是自言自語。”
雖然難以相信,但對方的解釋尚且合理,安琪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詢問另一個問題:“你之前為什麼沒有告訴警方,魏晨伊曾在事發前離開房間?”
青羽歎了口氣,憐憫道:“她一個未婚媽媽,為了腹中的孩子受盡旁人的冷眼,厚著臉皮到處向親友伸手,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如果換作是你,你忍心在她快要把孩子生下的時候,親手送她進監獄嗎?在指證她之前,難道你就不會有一絲猶豫?”
“但你這一絲猶豫,卻可能令自己終生遺憾。”安琪看了看掛鍾又道:“交出你的通行證,在本案有調查結果之前不能離開香港。我的同事在30分鍾已經送老婆和女兒去醫院,如果你想看著BB出世,就趕緊坐的士過去。”
“謝謝!”青羽連忙交出通行證,逐奪門而出。
安琪翻開通行證確認,逐長歎一口氣,對身旁的同僚說:“剛送走一個,馬上又得換另一個,我們先去喝杯咖啡吧!”
時至晚上8點,夥計將魏晨伊帶到會麵室,她雖然表現冷漠,但尚且合作,對安琪的問題幾乎有問必答。但當安琪切入重點,詢問她之前為何不向警方交代,於事發前後曾離開房間時,她眼神開始變得閃爍,並不自覺地回避對方的目光。
“我覺得沒必要連什麼時候上洗手間也要向你們交代。”她答道。
安琪質疑道:“根據其他人的口供,你離開洗手間的時間,跟嬰兒被扔出窗外的時間非常接近,我們覺得你有必要對此作出詳細交代。”
“哈哈哈,原來香港警察就隻有這麼一點本領……”晨伊突然仰天大笑,隨即又止住笑聲,陰陽怪氣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房子裏沒有一個是好人嗎?就連周家的幾個人也是各懷鬼胎。”
安琪被她惹怒了,正要發作時,溪望通過對講機示意她冷靜,並誘導晨伊道出內幕。她壓下心中怒火,以挑釁的語氣道:“那隻是你的個人觀感,欠缺客觀事實支持。”
“我雖然不喜歡跟他們說話,但有時候沉默的人反而會知道更多事情。他們說話時,可不會在意我就坐在旁邊。”晨伊冷笑一聲,逐向對方講述自己對周家的觀察——
周老頭跟老伴都是一路貨色,整天隻想著怎樣訛詐他們那個所謂的“女婿”。但凡跟寶寶沾上邊的東西,都不挑好的隻挑貴的,買輛嬰兒車也要上萬塊。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女兒跟女婿的關係不穩定,多半是個二奶,這女婿隨時會跑掉,現在能敲多少是多少,敲少了就吃虧。
自己女兒當二奶,他們非但沒覺得羞恥,反而整天跟別人吹噓所謂的“女婿”多有錢,多有本事。更可笑的是,他們竟然還經常嘮叨小女兒沒能像姐姐那樣,給他們找一個有本事的女婿。天底下竟然還有父母會慫恿女兒去當二奶,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