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而修長的美腳隨著快而狠的招式,於溪望麵前快速晃動,但他可無暇欣賞,因為見華躲在他身後,變相堵塞退路,使他隻能硬接對方的攻擊。而榴蓮退到一旁後,竟然就呆立著看他挨揍,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溪望正為這好兄弟見死不救而感到氣憤時,金發女子再向他使出前踢。他好容易才避開對方的攻擊,但隨即發現對方此乃虛招。隻見美腿高抬成站立一字馬,逐如鍘刀般落下,往他頭頂劈下來。
對方這招下劈快如風,勁如電,溪望雖早有警覺,無奈見華躲藏身後,若閃身避開必使妹妹遭殃。因此,他隻好抬起左臂,以藏於衣袖裏的百鬼鳴招架。
“錆”一聲悶響,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留。目光穿過壓在手臂上的美腿,溪望看到一隻既熟識,但又遙遠的美眸。
“死僆仔,又在衣袖裏藏鐵管。”金發女子將美腿放下,雙手抱著小腿肚,在原地單腳亂跳,“哎呀,痛死我了,你要賠我醫藥費。”
“好像是你先出手呢!”溪望扶住對方嫩滑的香肩,讓對方穩住身體,又道:“先撩者賤,打死無怨哦。”
(“先撩者賤,打死無怨”乃廣東俚語,意為是先惹事者理虧,就算被打死也活該。)
金發女子一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夾到自己麵前,毫不在意自己的豐滿的胸部壓在對方身上,還緊握拳頭以中指指角往他太陽穴使勁地錐,嬌斥道:“別跟我扯這些歪理,我說你要賠,你就得賠我。”
此女子雖麵容姣好,身材婀娜,但性格與外表完全相反,言行極其粗暴。就連號稱曾以一敵七的溪望,在她懷中亦猶如玩物,隻能任其蹂躪。
向來視溪望為生死之交的榴蓮,此刻竟然呆站在旁,看著溪望被虐待也無動於衷。見華不忍哥哥受虐,便婉言相勸:“姍姐,你快把哥的頭戳穿了。”
“他皮厚,沒事的。”女子沒有理會她,繼續虐待溪望。
“你們在做什麼?”
兩名警察向他們走過來,女子這才放過溪望,取出證件向對方展示,並說道:“夥計,新界北重案組見習督察王姍。”
“Madam,需要幫忙嗎?”其中一名警察問道。
“不必了,兩位師兄繼續巡邏吧!這種小問題,我自己能解決。”女子將兩名警察打發後,又卡住溪望的脖子,繼續錐他的太陽穴。
“龍哥饒命呀,你快要把我的頭錐穿了。”溪望哀嚎道。
被稱為“龍哥”的女子沒有馬上住手,反而用力多戳了幾下才把他放開,並憤恨罵道:“叫你現在才來找我!”她稍微整理一下衣飾後又說:“在香港別叫我龍哥,這裏的人習慣叫英文名,你該叫我Angel(安琪)。”
(香港警察習慣以“師兄”、“師姐”或“夥計”稱呼跟自己不熟絡的同僚,而安琪所說的“夥計”,並非稱呼對方,而是表明自己的身份,相當於“我們是同事”。另外,“Madam”通常用於稱呼比自己高級的女警,一般市民亦以此作為對女警的尊稱,男警則可尊稱為“阿Sir”。注意哦,在香港男教師也被稱為“阿Sir”。)
“香港人都有英文名嗎?”見華生怕哥哥又再被虐待,慌忙把他拉過來,並扯開話題,“猛哥的英文名叫什麼呢?”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榴蓮這才走過來,故作瀟灑地答道:“我的英文名叫華倫……天奴。”
“知道怎麼串嗎?”安琪問。
榴蓮一臉窘迫,答曰:“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安琪大笑幾聲,隨即向他投以鄙夷的目光,教訓道:“給自己取個連怎麼串也不知道英文名,還以為自己很酷,也不知道有多丟人。你可不要跟別人說是我哥。”
“姍姐的英文名也是自己取的嗎?”見華又問。
溪望知道妹妹想為榴蓮解圍,便接上她的話題,說:“她這英文名是有來曆的,不過我可不覺得這名字適合她。Angel的原意是天使,但她怎麼看也是個惡魔。”
“你又皮癢了是吧!”安琪又想拉他過來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