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毀病曆的人是誰?
跟寄匿名信的是否同一人?
到底有何目的?
溪望獨自乘坐電梯,凝視著趁倩琪不注意時撕下的病曆。
殘留於病曆上的玫瑰香氣,或許能給他一點提示,不過需要一個人幫忙。雖然不想驚動某人,但為解開心中的疑問,他還是撥通了電話……
結束簡短的通話後,他走出電梯,於大廳內尋覓映柳的身影。然而在空蕩的大廳內,並未看見那個醒目的錦葵倩影。當他以為對方已經離開時,聽見一把憤怒的聲音從樓梯間傳出:“你又想耍花樣?”
循聲望去,發現映柳正在昏暗的樓梯間內,跟一名身穿玫瑰粉晚裝的女子爭執。該女子雙眼烏黑明亮,一小截耳輪外露於披肩的長發之外,猶如一隻高貴脫俗的妖精,走近後更聞到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清淡玫瑰花香。
如妖精般的女子看見溪望走過來,對映柳說:“你的帥哥來了。”並向溪望嫣然一笑,隨即轉身從後門離開,隻留下芬芳的花香。
“她是誰?”溪望凝視著遠去的婀娜身影。
“你不會是看上她吧?”映柳露出不屑神色,“算了吧,我才不會告訴你,免得你被她忽悠了,回頭找我算賬。”
“錚”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於寂靜的樓梯間內回蕩。映柳還沒弄明白響聲從何而來,便被溪望按在牆上,胸口被對方強而有力的前臂壓住,更有一陣冰涼的寒意從脖子直達心窩。
映柳之所以感到冰涼,是因為脖子上架著一把長約7寸的鋒利劍刃,而這把劍刃是從溪望袖口伸出。剛才那一下聲響,正是暗藏於袖子裏的劍刃彈出時發出。
“你,你想幹嘛?”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映柳嚇呆了。
“她是誰?”溪望冷酷地重複剛才的問題。
映柳驚惶答道:“她,她叫李梅。名義上是個律師,但實際上是個為了錢什麼壞事都幹的混蛋。”
“你跟她什麼關係,她來這裏幹什麼?”溪望臉容冷峻,語氣如同命令,仿佛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會讓對方血濺當場。
“我隻是之前辦案時跟她有點過節,哪知道她來這裏幹嘛!”映柳嚇得快要哭出來。
溪望放開對方,晃了下手臂,劍刃“錚”一聲又縮回衣袖裏,臉容亦恢複平日的笑臉,麵露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映柳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便使勁地錘打對方胸口,哭喊道:“你隻打把鬼,你想知道就直接問嘛,幹嘛這樣嚇唬我!嗚嗚……”
(“打把鬼”乃客家話,意思近似於“殺千刀”,即不得好死之意。“打把”意為槍斃,“打把鬼”可理解為“被槍決的冤魂”。)
待對方發泄過後,溪望便遞上紙巾,並從肩包掏出剛才在電梯裏使用過的卡片燈給對方,安慰道:“這個送你吧,算是給你賠禮。有了它,你以後就不用怕黑了。”
映柳擦著眼淚倔強地反駁:“我才不怕黑呢!”
“我手臂上的抓痕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溪望莞爾一笑轉身走向後門,輕揚手臂向對方道別,“再見了,柳姐,希望你今晚會做個好夢。”
映柳看了看手中精致有趣的卡片燈,抬頭向對方問道:“你,你到底是個怎樣人?”
“或許是個混蛋吧,反正就不是好人。”溪望大步走出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