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開口,罵道:“你個臭小子,既然知道,這味道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就趕緊的幫我打聽清楚去。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生火來著。今日可是那位要來,要是冒犯了他,咱們就是十個腦袋也擔當不起。”
“是,是,總兵大人,小的這就去。”那小兵丁說完,立刻腳底抹油的朝外麵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摸著自己微微有些疼的屁股。
然後他從屁股後麵抽出一個棉墊子。
他將棉墊子抽出來放在懷裏,然後心道:“還是咱老姐想的周到,今日這棉墊子果然派上用場了。”隻因為他參軍的時候,聽說了,那些親兵服侍總兵大人時,他一言不合就用腳踹,因此他去見他時,屁股後麵就加了兩塊家夥,不想今日竟然正派上了用場。
將棉墊子取出來後,他跑的飛快,往那股香味追了過去。
就在這時西城有一隊人馬,也緩緩的往城裏行去。這隊人馬大約百餘人的樣子,然而他們並不是普通的人,一個個手裏都拿著武器,穿戴著嶄新的鎧甲。
走路時,那鎧甲被金色的餘暉照在身上,散發出一個肅殺之氣。這些人一個個麵上的表情嚴肅,即使這會馬上要進城了。他們也沒有 絲毫的鬆懈,而且沒人敢隨意的開口說話。
反觀那走在最前麵的騎在兩名高頭大馬上的男人,他們的表情則鬆散了許多。
“公子,總算快到西京了。今日咱們到雲城打個尖,再快行一兩日,應該就能到了。”慕容傑說完,看了下公孫謹略有些鬆動的表情,心裏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想必,他回去後,看到她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心裏有些難過吧。本來他們以為王奇這次會挺不過去,沒曾想,這家夥的命竟然這麼硬。
因此, 這一路行來,公孫謹的表情,一直是這樣,不冷不熱,不好不壞。
“嗯,沒事,咱們慢慢走。他們 可都是靠的步行。”公孫謹說完,眉頭微微皺了下,鼻翼輕輕的動了動。
他仿佛聞到一股特別香的味道,而且這股味道,還有些熟悉。
到底在哪裏聞到過呢?
公孫謹說完,這句話後,就陷入自己的萬年沉思中。
後麵慕容傑和他說了什麼話,他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慕容傑看到他又是這副模樣,心裏的擔憂之情,不由更甚。他不由更加小心的走在他身側,恨不得能伸出手,將他那微皺的眉頭,輕輕的撫平。
可是他卻不能做,什麼都不能做。
了解他的慕容傑,卻知道,公孫謹這樣發呆般的想著心思,就是他心裏真的有事情。
而且他們最後一次,從西京那邊的飛鴿傳書中聽他們提到了昭和郡主。
昭和郡主是誰,慕容傑再清楚不過了。
她和公孫謹之間是有婚約的,隻是公孫謹一直不肯承認。而且昭和郡主也是個大度的女人,當年她說會等他三年,他們若是都沒有婚配,他就必須履行諾言。
如今三年之約已經到了,她千裏迢迢的來西京尋他,而且聽說已經來了月餘了,她應該是來找他履行諾言的吧。
所以,他們的公子,現在的情況確是有些讓人焦頭爛額。一邊是沒有任何的希望,另外一邊確是箭在弦上。
因此,公孫謹似乎隻有一條路可以做,那就是回京都去,乖乖的和昭和郡主成婚。
然而慕容傑確知道公孫謹,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三年前,他不肯娶昭和郡主。三年後,估計還是一樣的結果。
他從來不喜歡被人強迫著做什麼事情。當然他也不會強迫別人做事。
而且慕容謹歪著頭,陷入沉思的樣子,那張雋永唯美的側臉,著實讓人著迷。
慕容傑看著公孫謹那張俊美無暇的側臉,被金色的餘暉包裹著,更有一種異樣的美,他的心,不由慢慢發熱。
也使得他握著馬韁繩的修長手指,被捏的一陣陣發白。
一會後,公孫謹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不由雙腿在馬背上,用力一夾,然後他快速的奔跑起來。
他這一奔跑跟著他後麵的人,立刻慌了。
慕容傑還以為公孫謹發現了什麼敵情,立刻大聲喊道:“大家快點準備好武器,快步跟上,掉隊的按照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