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開始下起大雪,不知是宣泄,還是懲罰貪玩的孩子。
在屋內的安欣雅小心的照料著床上的病人,廚房裏的熱水壺嘶啞刺耳在鳴叫著。
“好險爸媽都睡了,要不然就不能把他搬進來了。”
安欣雅清洗著那個躺在床上的人不知如何弄傷的N道的傷口,有些笨拙的動作似乎把他弄得生疼,眉頭緊促,麵容感覺如此痛苦。
隻是,這家夥傷的太重了。
血,好多血,似乎怎麼止也止不住,看得她的不知所措,染紅了不知幾條的手巾。
本來就是好不容易懇求爸媽讓自己出去,卻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在雪地看到他暈倒的時候,便一時心軟,覺得把他丟在雪地裏,他絕對會死的,便決定把他背回家再說,而她竟然忘記了葉曦晨之前是怎麼欺負她的。
總是覺得還是有點過分的巧合。
此時的小屋裏隻有他們兩個,夾雜的氛圍裏帶著些血腥味。
安欣雅奇怪的看著他,眼神卻在他身上不斷的探索,單純天真臉上寫滿了疑惑:“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嗎?即使在生命最危急的一刻,你也要這樣念著她的名字嗎?”
床上的葉曦晨病的暈暈沉沉,腦子裏卻有揮不去的幻影,撕心裂肺似的不斷呼喚著,麵目時而深情,時而冷漠,但嘴裏卻隻喊著一個名字。
“齊暮雪,齊暮雪。”
“齊暮雪,你給我回來。”
“齊暮雪,不要走,我不允許你走。”
………
安欣雅握住葉曦晨的手,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淡淡的說:“沒事,別緊張。別在亂動,要不然傷口在撕開,我就沒法救你了。”
安欣雅無奈的搖搖頭,再一次給他上藥,全身上下多處傷疤再次看的她心驚肉跳。
如果挨過了今晚,他便能活下來,不然…
若不是自己從小就學醫,他便會死在雪中。
安欣雅對著床上毫無意識的人自言自語:“這場雪,下的不知是及時還是注定要我救你,這麼大雪,又不可能送你去醫院,或許,老天保佑,你能活的下來吧。”
話畢,便小步走到了窗前,現在已經是淩晨,雪卻依舊下著。
看著漫天飛雪,把世界染成了一片的白色,似乎世界也開始在安寧下來,與這些血紅色,是如此的反差。
“雪花,你告訴我,這家夥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她輕輕在窗戶上哈了一口氣,使上麵產生了白色的霧氣,用手指在上麵隨意的劃著一個又一個的圖案。
隻是雪也不知道,所以沒法回答她吧。
這夜,隻是寂靜。
“欣雅,起床了。”
媽媽的聲音近在耳旁,揉揉自己的眼睛,卻發現…
床上竟然沒人,而自己一人躺在床上。
那人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可以如此不告而別就走了。
到底去哪了。
安媽媽推推女兒的肩膀,看著女兒的樣子無奈又有點生氣的說:“別發呆,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快起床,今天還要去姥姥家的,這丫頭,怎麼不關窗呢,也不怕生病。”安媽一直在嘮叨,卻在說話之餘把窗給關好了。
“嗯,好,我會注意的,老媽,你出去,我還要換衣服的呢。”安欣雅撐著昏昏欲睡的身子邊推著安媽邊無奈的回答著。
等安媽媽出去以後,安欣雅稍稍打扮了一下,把一半的頭發紮起來,另一半隨意的搭在肩膀上,套上紫色大衣便好。
收拾下自己慌亂的心情,打開自己房門,蹦蹦跳跳的衝下樓下去,小步跑到了餐桌上。
“爸,媽,早。”
安爸爸合上報紙,充滿溺愛看著女兒,說:“乖,坐下來吃早餐,等會不是還要去你姥姥那。”
“嗯,什麼時候去呀,老爸,老媽。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