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隱隱綠水迢迢,在這青山腳下綠水環繞之中,有一座村莊。
此時夕陽西下炊煙嫋嫋,在這村莊中隱隱有人聲犬吠傳出,卻是好一幅恬靜祥和的畫卷。
就在這村莊前小河上有一座石橋,石橋之上一頭健壯的水牛正邁著穩重的步子緩緩走著,牛背上一個牧童手裏捧著一卷書籍,正讀的搖頭晃腦,顯然是大有興味。
這牧童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身上的衣衫雖然破舊卻是漿洗的幹幹淨淨,補丁雖多卻縫的十分妥帖,牧童膚色黝黑,但卻生得唇紅齒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靈活的很,顯得十分機靈可愛。
這牧童手裏拿著書卷正讀得起勁,村頭卻是竄出兩個身影向他迎來,這兩個身影一個是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孩兒,另一個卻是比他小上兩三歲的稚齡女童。
“蘇玄,你還看書,蘇大娘不好了!你還不回家去看!”那和牧童蘇玄年齡相仿的男孩大叫起來,蘇玄一聽神色大變,立刻從牛背上跳下來焦急問道:“大虎,我娘怎麼了?”
“蘇大娘好像是又犯了老毛病,我和小妹正好去你家尋你玩,就看到大娘躺在床上好像昏了過去!”大虎喘著氣說道。
蘇玄把那牽著水牛鼻環的繩子往大虎手裏一塞:“你幫我看著牛!”就飛也似的往家裏跑去。
蘇玄的家在村子最後麵的竹林邊,離開村中其他人家的房舍都有一段距離,是一個單門獨戶的小院。
蘇玄一路飛奔著急之下跌了兩跤,膝蓋處滲出了血來他也不覺得疼,隻是擔心家中的母親。
推開柴門蘇玄終於跑回了家裏,他來到母親的房間一看,隻見母親躺在床上,正如大虎所說人事不省。
躺在破舊床榻上蓋著一床薄被的是一個臉色灰敗的婦人,雖然麵容憔悴瘦弱,但眉目之間依稀能看出昔日必然極美,盡管她昏迷在那裏,但身上的氣質卻依然不似這小村中的村婦。
蘇玄從母親的床頭枕下摸出一個布包打開,裏麵卻是一排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和三枚藥丸,他飛快的將銀針取出掀開母親身上的薄被,一咬牙便將銀針一枚枚的刺入母親的身體!
此時若是有精通醫道的人在此,必然會奇怪這山村中的小小牧童居然認穴奇準。
銀針入體,蘇玄的母親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但也僅僅是顫動了一下便又沒有了反應!
“不好!”蘇玄心中更加焦急,自從他記事以來母親便常會出現這種昏迷的情況,但往常昏迷之前母親總有時間可以服下藥丸,這樣的話昏迷一兩個時辰便能清醒過來。
可是隨著蘇玄慢慢長大,母親這病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從他開始知道時的幾個月發作一次,如今已到了隔上幾天便會發作,即使不發作的時候身體也是十分虛弱。
那布包中的藥丸是蘇玄按照母親所說從山上采回的草藥母親自己配製的,蘇玄清楚的記得上一次發作時母親服下一顆藥丸布包裏還有三顆,現在布包裏依然還是三顆,那就是說母親這一次發作根本就沒來得及服下藥丸!
這種情況也曾經出現過,但蘇玄用母親教的銀針刺穴法總能讓母親有片刻清醒可以服下藥丸,但今天連銀針刺穴都不管用了!
蘇玄握住母親的手,那瘦弱的手掌握在手裏就如同冰塊一樣!
蘇玄看著昏迷中的母親,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蘇玄,大娘怎麼樣了?”聽到大虎的喊聲蘇玄回過頭去,隻見大虎和他的妹妹小珍正從柴門外跑進來。
大虎跑進來看到蘇玄臉上的淚痕頓時吃了一驚:“蘇玄,大娘她?”
“還沒有醒過來,連銀針也不起作用了。”大虎和蘇玄從小一起長大,對他蘇玄也沒有什麼隱瞞,看著母親蘇玄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大虎,幫我把娘扶起來好嗎?”
大虎連忙幫著蘇玄把蘇母扶起,蘇玄弄了一碗溫水端過來,伸手便去掐開母親牙關。
有大虎和小珍兄妹幫忙,總算將一枚丹藥送進了母親口中,蘇玄又把母親放平在床榻上,便守在一旁等待。
大虎和小珍兄妹都在旁邊陪著他,在這個時候連平常最喜歡纏著蘇玄講故事的小珍都安靜的不說話,隻是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昏迷婦人。
天已經黑了,大虎和小珍也到了回家的時候,可是蘇玄的母親還沒有醒來。
大虎和小珍端著一碗飯菜來到蘇玄家裏,蘇玄坐在那裏,他的母親還是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