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沁呆呆傻傻地穿著校服,手裏接過媽媽遞過來的一大堆東西。回頭看看牆壁上的鍾。六點二十。
直到她坐上公交車,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到底怎麼回事?明明前一秒她還在她辛辛苦苦開起來的蛋糕店裏做蛋糕,後一秒再睜眼看到的就是推門而入的媽媽。起初她還以為是幻覺,可隨即而來扔到她身上的那身校服立馬又給她帶來一陣震撼。
“媽?”徐佳沁歪著頭,盯著眼前的媽媽,忽然又覺得有些奇怪。摸摸下巴,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這個媽媽年輕了很多。
“還不快點起床,都六點了。待會兒你自己走去公交車站啊。”劈裏啪啦地一段話從媽媽的嘴裏鑽出來。
尚未摸清頭腦的佳沁在媽媽的催促聲中穿好了校服,先是洗臉刷牙,再草草吃好了早飯坐著媽媽的電瓶車到了公交車站。
打開書包,裏麵的書都是七下的。一陣驚悚感撲麵而來。
“難道是累迷糊了?”佳沁喃喃道,掐了一下自己。一陣疼痛湧上來。嘶,真痛。
不該啊,徐佳沁支著下巴。難道這不是夢?可是之前在蛋糕店裏做蛋糕也不像是做夢啊,回憶起來往事也都曆曆在目。
可是初中都是在十多年之前的事了,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做夢總不能十多年的時間那麼多事一夢就做完了吧。
還不等她摸清頭緒空蕩蕩的公交車上湧進了四五個帶著和她一樣校牌的人。一時間腦海中警鈴大作,使勁祈禱著千萬別碰到同學。
“徐佳沁!”一個背著黑棕的書包的女孩子湊了過來。
“嗨,早上好。”徐佳沁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別和我說話了,求你,你到底是誰啊……佳沁心中大概就是這樣想的,隻是似乎老天要與她作對,上車的女孩坐到了她旁邊嘴裏則不停地說著。
完全對初中沒什麼印象的徐佳沁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時不時恩恩的應兩聲,開始神遊太虛。
“春曉中學到了,請從後門下車,開門請當心……”黑棕書包碰了碰她。(好吧實在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便尚且稱做黑棕書包吧。)“徐佳沁,下車了。”
徐佳沁收拾了下書包,趕緊站了起來,和黑棕書包一起下了車。
“哎,來得太早了,校門都沒開,早知道坐下一班的車了。”黑棕書包有些不大開心地說著。
對這個,佳沁倒有些印象。因為爸爸媽媽上班都早,家離學校又有點遠,倒是讓她在初中的時候一直是班裏最早到校的幾個,每天一大早的就在校門口等著。
佳沁伸了個懶腰,作出一副困倦的樣子,無奈地說“哎,有什麼辦法呢,命苦啊。”
倒是該慶幸她忽然回到十四歲前也不算年紀很大,要是再大一些,恐怕和這些尚且年齡不大的初中生交流都是一件難事。
百般無聊地靠著學校的圍牆,佳沁開始拚命回憶起了初中的那些寥寥的記憶。
最著急需要記起的無疑就是初中那些同學的名字和老師的名字了。
無語地翻個白眼,還尚且有些弄不清現狀的徐佳沁同學開始試著先與這些少年們相處著。至於什麼和別人說清楚她現在的狀況,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就算有人信,她骨子裏不善與人表達自己困難的性子也不會讓她告訴別人。
校門大開,徐佳沁提起腳,邁進了她記憶中的那個初中,與之相伴的是森森的無奈與辛酸。跟著一同進來的黑棕書包同學進了班門,真是心酸無奈。連班級位置都記不起來的徐同學又將經曆一般怎樣的折磨似乎是可以預見了。
徐佳沁哽咽著看著教室裏的坐位。親媽,我的坐位在哪?!腦海中似乎飄出來這麼幾個放大加粗的字,這可真是讓人心塞。
我們親愛的佳沁同學忽地靈光一閃,弄清楚了她現在的情況——重生。沒錯,她前世活地輕鬆自在,雖沒什麼大作為,但也衣食無憂,雙親也都在世,而且還活得健康極了。沒有什麼未婚夫被搶,雙親被害,或者被妹妹打壓的事情存在,她的事業也剛剛起步,呈上升狀。她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重生再來一世的念頭。
若說真有什麼遺憾,也就隻有小時侯成績普通,勉勉強強在班裏隻能混個中遊。
可她的倒也沒有什麼很大的怨念啊,雖然成績不佳,但高中大學也都上過,實在沒那個必要把她再扔到初中來走一遍吧。即使再上一次初中,也讓她記起初中的事啊。沒有任何金手指,單單就這麼半天的功夫,重生所帶來的麻煩已經多的沒法讓她繼續愉快玩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