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像入了魔似的,顫抖的拾起身前的刀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緩緩降下來的綠藤麵前。
莫祁寒怒喝,“綠蓉,娘親待你如親身女兒般,本王也待你如親妹,你為何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你如何對得起我們?”
那喚作綠蓉的女子身子狠狠的震動了一下,轉頭,臉上的頭盔掉下,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美麗臉龐。她眼睛對上那被綠藤纏繞,一臉失望心痛的美婦,又轉頭看向那莫祁寒,嘴裏直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大哥,義母,蓉兒對不起母親對蓉兒的養育之恩,對不起大哥對蓉兒的愛護之情,蓉兒不配做人,蓉兒不配…”她眼神向亂看過去,原本美麗的小臉突現一片猙獰之色,舉起了刀,狠狠的插向了美婦,一麵撕心叫嚷著,“義母,蓉兒不會讓您痛苦的,蓉兒殺了您,您就不會遭受活剮之罪了…”
“娘親~~~~~~~”
“老夫人~~~~~~”
同時,亂一道掌風甩了過去,綠蓉的身體連著那把刀,在碰到那美婦身前還餘下一寸之時便砰的化成了一蓬血霧,四散開來。隻見那一丈空間都被散碎的血肉充斥了,那美婦整個都沐浴在了那血汽之中。
美婦尖叫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 ※ ※
蒼穹天地,凜冽寒風呼呼作響。緊貼天際的一層厚厚黑雲,緩緩流動,如同連綿水雲般。破開的虛空,幾點明暗閃爍,如同幽冥鬼火。恍惚中,讓人感覺這曾經安靜沉眠的天地,現如同一隻蘇醒了的怪獸,冷冷的睜開了眼睛。周圍的光,漸漸失去原有的溫度。
冰冷的風,似乎都要灌進了人的心裏。
“你要我如何做,才肯放人?”
我無動於衷的看著莫祁寒,良久,方淡淡道,“往日因,今日果,皆為世人命道輪回。你日前絕殺塵寰,今日浩劫,便是果。”
莫祁寒張狂大笑,笑得不可抑止,笑得渾身顫抖,“往日因,今日果,嗬嗬嗬哈哈哈哈啊…往日因啊...”突的,他頓住狂笑,一雙血紅的眸子狠狠的瞪住了我,“那你如此大開殺戒,比我更甚過及,他日之果你又如何承擔?”
我看著他,原本平淡的表情,緩慢的,浮起了一絲頗為嘲弄的笑意。
莫祁寒將手中□□狠狠往地上一戳,嗤的一聲,沒了四分之一截進地上岩石。他緊咬著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道,“禦弄影,你莫要逼人太甚!”
我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過去。“放肆,吾名也是你能叫的?”巴掌揮出,空中頓現一隻泛著銀色光暈的巨大透明手掌,帶著雷霆萬鈞的壓力迎其扇下,縱然莫祁寒反應不慢,迅即避開,仍是被掌風波及粉碎了大半個肩膀,跌落在了三十丈之外的空地。而他坐下的那匹寶馬卻是直接被那道強勁之風迫得四分五裂,順道攪碎了未及避開的數人。
天地一片寂靜,眾人驚駭,竟是不曽見過這般喜怒無常之人。
仿佛什麼事也未發生,甚至我連腳步都未曽移動半步,我繼續淡淡的道,“你的複仇欲望,權勢野心,當日在小竹峰蒙蔽良知犯下的惡,便是今時失去最愛之人,今日連累你母親慘死,引來這場千年浩劫之因!”
莫祁寒傷成如此仍然堅毅剛強一臉不馴之氣的麵容,突聽得我說道小竹峰,頓時臉色發白,冷汗淋淋。心,竟隨著我一字一句毫無關係反頗似強詞奪理之詞跟著重顫的心魔大振。
將手架在昏迷婦人脖頸之上,慢慢的,一寸一寸收緊手指,我神色漠然的看著莫祁寒。
“不...”輕微的呼喊絕望勸阻之聲是那麼微不足道。
看著莫祁寒愈見驚悚的眼眸,在身下血水殘肉中拚命爬起卻又一次次無力倒下的淒慘模樣,我冷哼,“我遷怒,至你母親今日慘死,便是你往日種下之因,今日果。”話結束同時,隻聽清脆咯嚓一聲…
待我手離開婦人脖頸,那婦人項上頭顱便呈一種怪異姿勢歪歪的斜向了一邊。便是在昏迷之中被生生扭斷了頭顱。
“娘!”如同瘋狂野獸般撕心裂肺之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