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蕭舞笙歌,一片歡快氣氛。
城堡內眷養的舞姬在廳內輕擺蠻腰,大秀舞技,燈火將那瘋狂飛舞的身影投影在了金碧輝煌的廊柱、牆麵上。
我坐於廳上主位,靜靜的抿了一口杯中血色一樣的紅酒,冰冷的看著下方玩得盡興的眾人。說玩得盡興,也隻魔櫂等人,那其他人,也隻是強顏歡笑罷了。
這仙帝出兵,想來分一杯羹,得到這仙帝賞識,以後上天可謀一個職位的人不在少數。
但畢竟這些人中有大部分都是些心懷慈仁,心念蒼生之人,對我這一路上殃及池魚的血腥手段都是極其不舒服的。嗯,當然了,秉除了一些別有用心之人。
我不逼迫他們讚同我的作風手段,我亦不會阻止心有它念之人離開。隻不過,他們都認為我是個魔物,怕被我暗下毒手,沒人敢擅自閃人罷了。我嘲諷的笑了笑,哎,怕我怕成這樣了,其實吧,他們要走便走好了,我才懶得阻攔,隻要不站在我的敵對麵,他們想如何做又與我何幹?
東方羽,湛情,樓殷,唯一,馨箬,隻一句話,“我入魔他們便入魔”。
這些家夥,嗬嗬。
這天地間,何為神?何為魔?何為正?何為邪?
吾本是混沌?又如何分?!這世人評定,對於不是一同層次的人,皆隻是無稽罷了。
吱呀一聲,華麗廳門被打開。
見來者,周圍的人連及空氣都跟著頓顫了一下。
我習慣性的眯了眼朝下望去,見是亂慢悠悠的晃了過來。
我理解這些人的想法,我殺人還會挑人,對我有異心之人我才會隨便找個借口處置了。但這待在我身邊的亂,可是個隨時一個不順眼,就直接將人形神俱滅的主。
如果說大家對我的是小心翼翼的畏懼,那對亂就隻有深深的恐懼了。
亂走到我身前,往憑空冒出的一張雕刻著妖異紅蓮的扶手雙人上坐了下去,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朝我晃了晃道,“西覃給你的約戰信。”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大廳內的人莫不是厲害之輩,且都一直暗地警著他的言行,聞他此言,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偷眼覷觀眉色。
我接過信,信封上是西覃埜穹天帝與伽羅魔王聯名所署。
展開那信紙,目光掃過其上內容,不禁嘴角嘲諷笑容愈見擴大。
這封信前麵什麼為了無辜百姓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懶得贅述,反正意思就是他們倆約我七天後於廎山之頂的“淩絕霄”一決生死。
時間湊的剛剛好,七天後,便是我受天劫之日。這天劫的時辰,從十萬年前推算起,到七天後,正好是一個周期。嗬,這仙帝的度劫日,可是絕密啊,他們知道的還真是清楚呢。
不過,嗬嗬嘿嘿,你說什麼時候開打就什麼時候啊?再說你們兩個挑我一個,怎麼看都是我吃虧啊。
我要這麼好說話,豈不是太給你們麵子了?
嗯,舒展了下身子,將左腿舒服的搭在右腿上,我懶懶的閉上了眼,明天的天氣一定要夠好啊,有位我想念甚久的老朋友得要敘敘呢。
我親切的朝下方喚道,“禮人。”
“臣在。”
“挑兩百個身手好的,明日隨我去拜訪一位許久不見的老友吧。”
“臣謹遵仙旨。”
我微笑的欣賞著前方大門上雕刻的華麗麗的蝙蝠花紋,問身旁劃拉著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湛情,“想不想見見你那所謂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