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交好友的天真無邪讓息少淵不禁笑出了聲,伸手勾住掙紮著站起來的程蕭白:“好了,我是在逗你呢。你姐姐在破月閣中的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破月閣閣主外沒人能動她一根寒毛,而那位韋閣主,想必也不會忍心傷她的。”
江湖的事,姐姐的事,程蕭白都不是很清楚,但既然是息少淵說的就絕對不會有錯。純潔如初雪的程蕭白隻願天下太平和樂,人人無病無災,沒有刀光劍影,恩怨情仇。
“少淵,你知道嗎,我特別希望姐姐能和我在一起生活,每天幫爹打理生意,安安心心地坐在一起吃飯,就像小時候一樣。或者,你能成為我姐夫也說不定啊,姐姐那麼要強的性格,一定要像你這種溫柔的人才能照顧得好。”
“我嗎?”略感意外的息少淵頻頻搖頭,“能照顧你姐姐的人絕對不會是我。”
高傲如蓮,潔淨如蘭,神秘如曇,江湖中最美也是最毒的一朵奇葩,也許隻有同樣生長在陰暗之中的那個人才能與她相守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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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破月閣中的夏傾鸞有些失魂落魄,她最終還是違背了韋墨焰的命令,為了自己的弟弟放過仇人之子,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沒有人能告訴她。
空前的疲憊感蔓延全身,夏傾鸞腳步踉蹌,路過議事大廳時甚至未曾注意到裏麵的黑色身影。
“塢中私會,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關係?”
冰冷陰鷙的聲音驀地想起,凜冽的寒氣使得夏傾鸞脊背發涼。
韋墨焰懶散地坐在椅中,沉下的眼眉盯著空空如也的酒杯,麵無表情。
該來的終歸要來,既然已經選擇就不能逃避。
夏傾鸞深深吸了口氣走進廳內,眼睛盡量不去接觸那襲玄色身影:“原來閣主也喜歡派人跟蹤這種下三濫的把戲,倒叫我高瞧了。”
“嗬,你敢做,還會怕我知道麼?”韋墨焰站起身慢慢踱到夏傾鸞身前,冰冷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抬起她的下頜,兩隻深邃的眼眸直直盯到了她心底:“夏傾鸞,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有這種本事,連一向不沾女色的玉龍公子都會被你引誘。說什麼毫無瓜葛,我看你們二人的私會不止這一次吧?你究竟還隱瞞了我多少事情?”
如此屈辱的姿勢讓夏傾鸞所有愧疚煙消雲散,而韋墨焰殘酷似箭的話一句句深深紮在了她心上。
“韋墨焰,你不相信我就罷了,用不著說這種過分的話吧?再說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就是認識息少淵那又怎樣,我不過是你殺人的工具而已,還不至於賣身與你!”
“好,好一句‘與我無關’。”韋墨焰怒極反笑,眼中的狠厲一時間衝昏了理智,硬生生將夏傾鸞的頭抬高幾分:“看來我必須讓你明白,你的一切都與我有關!”
抵在下頜的力道忽然加大,夏傾鸞來不及反抗,隻看見刀削斧鑿一般的輪廓驀地接近眼前,細長的眼睫微顫。
唇上,陌生的溫度細膩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