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裏的防禦並非這麼變態,整條小路上也就設置了兩道關卡而已。但是當陳太元把退魔院的醜行公之於眾,整個退魔院就緊張了起來。別說島國之外的對手,就算是島國內部的普通民眾,也不答應退魔院做那種勾結新人類組織、實施黑暗暴動的事情啊!
所以退魔院隻能在夜間加強戒備,免得真的有什麼超自然者潛入進來,同時也得防備本國那些多事的新聞媒體。萬一真的拍攝到了很多不好的東西,那就把退魔院的麵子給掃光了。
特別是前幾天臨來島國的時候,陳太元擊殺了退魔院十六具僵屍,活捉那個妖僧並且再度公之於眾,使得退魔院越發的小心謹慎,於是兵力部署也就更加嚴密起來。
“那怎麼辦?”劍舞抽了抽鼻子,也感到頭大。根據地形調查和信長的介紹,那座山外麵可就是大海了,而且是一座斷崖直插海麵,根本沒路上山。想當初退魔院選擇在這裏建造,肯定就是奔著這種易守難攻、極難潛入的地理優勢。
陳太元沒有冒險,再次選擇了退卻,回去仔細研究之後再尋找新的對策。
但是在回去之後沒兩天,信長卻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已經非常接近了退魔院,或許也已經非常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卻無法介入,這就像一條餓肚子的狼遇到了一塊肉,卻不能下嘴吃。
“你們根本不懂!”信長手握長刀,在月色下的院子裏憤怒地劈砍,雙目赤紅令人畏懼。“我懷疑自己錯過了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
陳太元早就猜測是這方麵的原因,但鑒於信長自己守口如瓶,陳太元也就不便過問。現在看信長自己終於願意吐口,於是便問道:“跟你前世死在本能寺的那件事有關?”
“不止是那一件,是一係列事件!”信長淩空劈砍一刀,陳太元遠遠的甚至都感覺到這一刀的凶猛,刀風宛如實質。長刀落在了地上,輕易將一張椅子劈碎,也順勢將信長胸中的憤怒宣泄出來三分。此時他才起伏著胸膛,怒道,“我死之前隻知明智光秀圍困了本將軍,但是事實上,當時隻是光秀的士兵抵達本能寺,本將軍並未親見光秀出現。”
“再次訂正,咱們不說什麼‘本將軍’……”陳太元說,“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反叛你的未必是光秀?”
“有可能。”信長突然有點頹廢,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抓起一瓶酒便往肚子裏灌。其實現在北風已起,天地極寒,常人若是像他這樣劇烈活動之後喝酒肯定要傷身。“待我死後,沒想到秀吉和家康竟然傾力扶持衍曆寺的重建。不,我還焚燒過本願寺,可是這兩個家夥也都重建了起來。我現在懷疑,他們其實早就被那些妖僧所影響,隻是不知影響的時間具體是什麼時候。”
假如在信長死於本能寺之前,兩大家臣就已經被妖僧影響甚至是控製的話,那樂子就大了。說不定光秀的造反是被迫的?還是壓根沒這回事,都是秀吉或家康背後唆使謀劃的?太有可能了。
陳太元點頭道:“就算你能查出這兩大家臣是真正的叛徒,就算知道光秀是無辜的,那又能怎麼樣呢?四百多年過去了啊老兄。難道你還能找到他倆的後代,將他們全部殺光?別鬧了,單是家康的後代就多如牛毛,畢竟他建立的家族統治了島國兩百多年,開枝散葉不知道多少子孫。”
信長搖了搖頭,顯然他並未想著以那種方式報仇。“我隻想得到一個真相,而且也非常希望光秀不是造反之人。”
“光秀和我的正妻來自於當時的美濃國,表兄妹的關係,他算是我妻子濃姬的娘家人。”
“在濃姬被那些妖僧製作成僵屍之後,我殺死了妖僧並將濃姬禁錮起來,使其處於長眠狀態。而且,將她的棺槨交給了光秀這個娘家兄長來保管。”
“假如光秀造反,連我的性命都要奪取,那麼濃姬的屍首顯然不會妥善保存了。可假如光秀依舊忠於我,那麼他必然遵守我的命令,再加上和濃姬是兄妹關係,所以會妥善保護濃姬的屍體。”
陳太元微微一驚:這麼說,要是光秀保管了濃姬的屍體,那麼現在這具屍體應該還會存在,甚至可能“蘇醒”!因為信長就是那個時代被同樣的技術製作成了僵屍,現在不還好好的嗎?
“你是要找濃姬?”陳太元悚然動容。
信長沉悶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