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元有點驚訝地扭頭看了看,發現有超自然能量波動的地方在案發區域的另一邊。而袁大聖在案發區域附近繼續排查問題,頭狼在自己身邊,那麼還能有誰?
陳太元當機立斷,甚至來不及通知頭狼,便直奔那個目標區域。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速度又不能太快,所以頭狼雖然詫異但也能及時跟隨。好在頭狼本來也就不是個多嘴的人,所以在後麵跟著的同時並未開口。
走了幾十米之後,路過一堵磚牆,陳太元便看到一大群村民正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這倒是正常,畢竟現在才剛剛天亮,村民們肯定會聚在一起討論這樁恐怖的殺人案件。可問題在於,他們之中有人剛才催動了超自然能量?!
還是說有黑暗種剛才在這裏爆發了一下,隨即就離開了呢?可這裏明明沒有任何異象,黑暗種何必莫名其妙地爆發自己的超自然能力呢?
陳太元有點不解,但表麵上還是那麼淡然,靜靜觀看對麵這群村民。這裏是一個貧困縣的貧困鄉的貧困村,經濟非常落後,青壯年都外出打工去了,連不少農村婦女也跟著到外麵做一些零碎活兒賺取家用。留在村裏的要麼是老年和兒童,要麼就是一些真正因脫不開身而留下的農婦,就好像昨天被咬死的那位。
對於新人類組織將這裏作為作案的目的地,陳太元其實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這裏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一片死氣沉沉,而且位處大平原區域,一旦暴露之後連脫逃都不如山區那麼容易。
想不通。
如今出現在陳太元麵前的基本上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貧困的生活和幹燥的氣候讓他們的容貌比實際年齡顯得更老一些。不過,他們的健談卻是一般年輕人比不上的,故而氣氛非常熱鬧。
人群裏頭也有那麼四五個年輕婦女,其中兩個還抱著孩子。這倆是最年輕的,恐怕是害怕一個人在家這才帶著孩子跑到外麵人多的地方來。
他們的交談本來熱烈而神秘,七嘴八舌,但是看到陳太元和頭狼之後便都停下了。很多農村裏上了年紀的人都這樣,見到城裏那些陌生人,都有點不自覺地敬而遠之。
陳太元則平平淡淡地走上前去,走到一個看上去穿著比較板正的老者麵前。在農村,特別是貧困鄉村裏麵,一個注重衣著的往往也會是村裏頭有些發言權的“明白人兒”。
“大爺,這兩天的事兒沒嚇到大家吧?”陳太元說,“我們是警察,關照大家注意安全啊,晚上鄉親們也都相互照應著點。”
沒啥開場白,倒不如冒充警察跟大家說幾句,反正地方上的警察也不可能拆穿--甚至省市公安係統的人本就以為陳太元是公安部的技術專家。
一聽是警察,一群老年人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張了點。那位老者則直接說:“嗯,都知道。可是一直提心吊膽也不是辦法兒,你們得趕緊抓住那怪物啊。”
“我們一定盡力。”陳太元笑了笑,忽然使詐說,“對了,剛才這裏有個那誰誰的,來的時候我們說了句話,怎麼不見了?想再找他問點事情……”
其實找個屁啊,他在這裏一個人都不認識。但是他這麼說肯定不會穿幫,因為這裏足足二十多個人呢,多一個少一個誰知道?誰在意?而陳太元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隨口詐一詐,看看剛才究竟有沒有人離開。要是沒有,嗬嗬,反正大家也不在意。而且他嘴上這麼咋呼,口語之中連“他”和“她”都分不清,故而也容易含糊其辭。
沒想到還真就詐了出來,大家本來都有點迷糊的時候,一個抱著孩子的農婦似乎喜歡說話,滿不在意地說:“你說的是建國子吧?他剛才還在這裏,突然就回去了。”
哦?這個“建國子”離開的時間點和,陳太元感應到超自然能力爆發的時間能對應上。
陳太元當即問道:“可能就是他,當時沒問名字。他怎麼走了,回家了?”
“指不定是嚇拉稀了,回家蹲坑兒去了唄,這家夥膽兒比娘們兒還小。”一個性格大大咧咧的婦人說,引的不少人都笑了起來,哪怕原本談事兒的氣氛很凝重。
而這個建國子似乎是大家的笑料,一旦提到他,這話題就刹不住車。剛才那個穿著比較板正的老者也笑道:“建國子從小被他爹媽看得嬌貴,這孩兒都慣壞了,膽兒最小,連打工都不敢出去。上回跟著他舅去了趟首都打工,說是老板罵一頓就把他罵病了好幾天,回來以後就再也不敢出門了。”
難怪村裏的青壯年都走了,偏偏他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