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舊事溯源(1 / 2)

天空昏黃,一間頹垣斷壁式的破爛屋子倏忽閃進來倆人。

“哥,快掏出來看看,是啥值錢玩意,艾瑪,激動死我了”說話的是個十三四歲少年,略帶喘的聲調怎麼也壓抑不住一絲興奮。此刻半蹲在地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加上亂蓬蓬頭發,隨意耷拉著,眼睛直盯著坐在斷木柱上的另一個少年。

坐著的少年又瘦又黑,臉上不知是擦的泥巴還是天生的這麼黑,胸口劇烈起伏著“讓我先喘口氣,急什麼,等老三他們過來,他們也不知道到哪兒了”說罷站起來提了提褲子,驚訝的是看他的個子還沒有先前的少年高,叫人認不清他的實際年齡。

早些時候,地點是一間氣派的青石屋子,屋頂雕鏤著吞金獅子獸,一片片紅泥瓦,門簾幕布上大寫著一個字,賭!三倆個小乞丐懶散的坐在門口曬太陽,遠處大搖大擺來了一個胖子,頭發油鋥瓦亮,一身大黃色的錦緞絲綢讓他活像一團移動的金塊,十個手指倒有九個戴了金戒指,簡直暴發戶的氣質逼人,眾小乞丐眼睛隻放在他身上,便再也挪不開,為首那小乞丐眼睛被反射得冒金光,一擦哈喇子,“快通知星哥,有。。。有大魚!”說話間,靠巷子那個小乞丐爬起來一溜煙三拐兩拐沒了身影。

話說,星哥又是哪位?這事要從天水鎮這兩年說起了,天水鎮是波江下遊靠山一個大鎮子,波江每年夏末都會有次大汛,靠江的地方總指不定哪兒就發大水了,偏偏靠江的地方土地肥沃,兼有漁獲,冒點風險靠江而生的人大有人在。前年子,鎮上來了一批難民,格格不入的是其中有一個小黑娃,十歲出頭的年紀,卻是孤身一人,也不言談,穿得破破爛爛,以乞討為生。

乞丐們晚上全都集中在西城廢城區,人數不多,多是老人和小孩,小黑娃人小鬼大,一點也不怕生,入住這裏後,很快和大家熟絡起來,這個叫張叔,那個叫宋爺爺,跟每個人關係都不錯,似乎是極快的適應新生活,他那小小的臉孔永遠糊著泥巴,隻在眉宇間偶爾會流露出與他年紀極不相符的表情,若有明眼人看到,定會大為詫異。

這一日,阿德扶著一個小乞丐進門,隻見他腿上一大片擦傷,血肉之間夾雜著砂礫,頭上則是血流如注,四五道血流如小蛇一般流過麵頰,脖子,洇濕了髒亂的布縷,幫他躺好後,阿德鐵青著臉,“這幫王八羔子,整天欺負人,小白隻不過想討些吃的,耍什麼酒瘋......”他氣得牙根癢癢,隻恨那些人是蠻不講理的武士,遠不是他這個瘦小的小乞丐能打得過的。

小黑娃卜星本來坐在草上發呆,這時也不由得氣憤得站起來,這樣無緣無故被人打的事時有發生,任誰看了心裏也不好受,更何況這次這麼嚴重,人都已經昏過去了,看著秋琪拿把香灰給小白抹上,卜星抓緊手又張開,彎腰坐下來,“現在的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不過是個流浪的落魄之人罷了”自嘲的搖搖頭,定定的想東西又失了神。秋琪替小白擦血擦著擦著哭了起來,她也隻不過是個十歲的毛孩子,一頭的髒亂頭發,小臉學卜星一樣多是泥巴。

小白名叫白茅,抱他進來的阿德名叫申德,而秋琪則是卜星來之前就一直跟隨著白茅的一個小乞丐。

秋琪替白茅簡單弄好傷口,還是哭,作為乞丐受到屈辱那是家常便飯,被打傷了也是時有發生,大家除了氣憤也想不到什麼辦法。

秋琪哭著哭著突然站起來“小星哥哥,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知道你很厲害的,你是一個武者對不對?”她的臉蛋被淚水一衝更加髒兮兮的,聲音也越來越哽咽,她畢竟還小,麵對這麼苦難的生活,一時想到以前受欺負的場景,哭得更凶了。阿德此時也看過來,有疑惑也有期望,如果能想到方法結束這樣的生活,無疑是福音,卜星當然沒想到秋琪會突然這麼問,他不知道有一天晚上,他在嚐試練功的時候,他鼓動的衣衫著實把無意中正好睡醒的秋琪嚇了一跳,秋琪年紀最小,雖然說跟著白茅,小小年紀也算是嚐過人間酸甜苦辣。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懂的,當時就覺得卜星肯定很厲害,就跟街上的武士打鬥時,他們的衣衫鼓動是一樣兒一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