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偷偷地拿小眼神斜睨向上官爾雅,“今個兒妾身和王爺來是向大小姐道喜的。”

王氏見上官爾雅不接話,以為對方還不知道,諂媚地笑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您現在貴為皇後呢!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她似笑非笑地側過頭對上官樂道:“如今大小姐是天家的媳婦,按理說咱們見了她都要下跪行禮的,也多虧大小姐不計較。”

上官爾雅聽著王氏說話,漸漸眯起眼睛,向她傾身上前,嚇得王氏不自覺地往後靠。

她輕聲細語地冷笑,“沒有婚書,沒有三媒六禮,何來就是皇後!你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可是株連九族的,我還不想被你牽連!”

上官爾雅話音一轉,又道:“且不說此事真偽,我若做了皇後,敏兒在宮裏就永遠會低我一頭,你真的能高興起來?”

被說中心事,王氏臉色一僵,幹笑了下,“大小姐溫良賢淑,又與敏兒是同族同脈,兩個人相互扶持才是咱們上官家之福氣。”

“不不不,王姨娘你還是不太了解我,我從來都不是良善之人。”

這下子王氏的臉徹底沒了喜色,根本顧不及上官爾雅對自己的稱呼,用力地拉住上官樂的袖子,大喊了聲,“王爺!”

王氏確實對上官爾雅居然沒死的事恨極了,之所以還能上門來道喜,完全是打算著讓姐妹倆相互扶持。

可是在聽到上官爾雅如此無情的話,王氏都快哭出來了,她現在更擔心如果上官爾雅入宮,會不會對敏兒不利!

上官樂看出上官爾雅的恐嚇,怒斥道:“上官爾雅!別以為你現在是皇後了,就可以如此囂張!你居然連親妹妹都想害不成?”

上官爾雅勾勾嘴角,沉下聲音,“我可沒那心情害別人,隻要父親別害我就成,您又怎麼知道這些年在外我沒有婚配?”

說起來,上官樂又想起大殿上的一幕,還有麵前上官爾雅明明就是婦人打扮。

他的眼皮一跳,怒不可支地指著上官爾雅大罵:“混賬!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我記得我的婚事也由不得父親做主!”

“那就該皇家做主!”

“我可沒見到聖旨!”

“你已被封為孝文慧皇後!”

“既然是死人的稱呼就不屬於我……”

上官樂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上官爾雅喊道:“這是鐵錚錚的事實不可能改變!你就等著做你的皇後吧!”

他袖子一揮,抓著王氏的手氣哼哼地離開。

從進門到被氣走,上官爾雅都沒命人給兩個人上茶。

子涵擔心上官爾雅肚子裏的胎兒,上前低聲道:“主子莫要生氣,對腹中的胎兒不好。”

上官爾雅咯咯笑了兩聲,“我還真不生氣,隻是那兩位會不會生氣我就不敢保證了。”

子涵見上官爾雅真的沒有動怒,心裏雖然鬆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道:“可是奴婢見王爺那意思,非要把主子送進宮裏。”

“他可沒那麼好的心。”

上官爾雅笑著搖頭,一旁子涵扶著她回馨悅居。

路上,上官爾雅道:“當初他們把上官敏送到宮裏當妃子,就把全部的希望寄到她身上,現在我突然回來,他們恨不得我死在外麵別回來,現在回來也要想著辦法弄死我,隻不過是為了一榮俱榮的利益才會堅持讓我進宮。”

“人心不足蛇吞象,王爺的算盤打得到是響。”

“他不會得逞的。”

上官爾雅拍了拍子涵的手,兩個人回了馨悅居也沒多提上官樂來此是為了何事。

季熙年看了上官爾雅的神情見她無礙,心裏彼此明白,就不提此話。

一家人難得坐在一處聊得歡天喜地。

上官爾雅突然回來在京都民間引起不小的震驚,更是給朝堂和後宮帶來轟動。

很快,前朝大臣就紛紛上書請皇上禦賜上官爾雅為世女,應作為恭王爺的爵位繼承者。

可所有奏折都如石沉大海,都沒得到皇上的應允。

不僅如此,皇上每日都會送各種奇珍異寶去女侯府。

以前上官爾雅是個“死人”,沒人和個“死人”計較皇後身份。

可是她回來一切都不變得不同,而皇上的舉動更意味著他對上官爾雅有情,意在讓她入宮為後。

畢竟是已經下過聖旨,就算現在反對也都晚了。

每日前朝後宮都為了上官爾雅的事鬧得惶惶不安,可作為當局者的上官爾雅卻整日裏領著夫君帶著兒子遊山玩水,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身處暴風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