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來說,血緣並不重要。
宗令見她不假辭色,心中暗暗叫苦,這跟他想的不一樣。
“他很想見見你,想跟你解釋一下劉貴妃的事。”
霽月的視線垂下去,看著那個出奇憤懟的受傷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微嘲,“就是這麼解釋的?”
宗令衝沐微塵使了個眼色,但是,對方隻顧著瞪沐霽月,根本沒接收到信號。
宗令心塞不已,都這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懂事。
“他性子有點衝動,容易被人忽悠,劉貴妃的事也是被逼的,他並不想這樣,但強不過劉全。”
這話讓霽月雙目圓睜,震驚的不行,“被逼的?哈哈哈,他是個大男人,居然被強迫,你是說笑話嗎?”
麻煩找個過得去的借口,好嗎?
處處是破綻的借口,拿來糊弄她,不怕被她抽死嗎?
沐微塵中了箭不在要害處,隻是皮肉傷,箭頭已經拔了出來。
確定沒有生命安全了,他才有了精神應付。
“這有什麼好笑的?他們給我喂了藥,我是迫不得已,否則的話劉貴妃長的再漂亮,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他的臉是扭曲的,說不出的怪異。
太羞恥了,他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羞辱?
沐霽月挑了挑眉,問的更加仔細,“喂了藥?喂了多少次?”
沐微塵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她是女人嗎?怎麼問的出來?
“什麼?”
沐霽月本著認真研究的態度,特別用心,“第一次是喂藥?後麵難道次次都喂?”
這是對沐微塵極大的羞辱,他的大男人自尊心受傷了。
他憤怒的咬破了銀牙,卻不得不忍下來,“是,每次都喂,我心裏太苦了,你不會明白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麵色痛苦而又複雜,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以為會得到同情,能拉到沐霽月的同情分。
但是,一道微冷的聲音響起,“那你為什麼不死?”
沐微塵渾身一顫,震驚的瞪大眼晴,“呃?”
沐霽月冷冷一笑,極盡貶低之能事,“受了那樣的奇恥大辱,口口聲聲說苦,按理說,這麼艱難這麼痛苦,應該用死解脫啊,為什麼沒有?”
她麵色清冷,極為不屑,像看著一隻臭蟲。
可不是臭蟲嗎?占盡便宜,還裝什麼受害人,真是惡心死了。
被逼?吃藥?這種鬼話誰會信?
沒有他的配合,劉全是沒辦法一手遮天的。
他們都不幹淨,就不要裝出無辜者的樣子。
沐微塵腦袋一片空白,慌亂的說道,“你……我是男人!”
沐霽月淡淡的嘲諷道,“不都是人嗎?”
受了委屈的人,是這種態度?
在他身上,她隻看到了奸詐的心思,隻看到了算計,隻看到了不擇手段,唯獨沒有真情。
沐微塵以前不顯,已經沒有任何爵位了,五世而斬,已經跟普通人無異。
但是,他忽然冒出來,做了那樣的事情,還跑到她麵前抱屈。
真有意思啊。
“公主,你這是故意刁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