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時的濺起,噴在他臉上,他顧不上擦,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殺光狼群!
受此刺激,蔣家的侍衛一個個爭先,不畏生死,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
東邊的天際染上一絲亮光,終於天亮了。
一聲狼嚎,頭狼帶著餘下的十幾條狼轉身就跑,竄入林中。
獨孤燁柱著長劍,抹了一把臉,長長吐出一口氣。
侍衛將蔣遠放在地上,“世子,小主子發燒了。”
獨孤燁一條腿跪在他麵前,隻見蔣遠滿麵通紅,輕輕按了按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他微微皺眉,翻出各種藥粉,“阿遠,我馬上給你拔箭頭,不要怕,會好的。”
可能他的動作有點重,驚醒了昏迷中的蔣遠,他一睜眼就看到獨孤燁要解他的衣服,不禁大驚失色,拚命搖頭,“不不。”
獨孤燁讓侍衛按住他的身體,耐著性子說道,“別動,小心傷口,放心,我知道怎麼拔箭……”
他一邊安慰著蔣遠,一邊給蔣遠脫衣服,隻是,看到他胸前的白布,獨孤燁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晴。“你……”
他一定是看錯了!
吳為驚叫一聲,“蔣公子是女人?”
“天啊。”蔣家侍衛也嚇到了,一個個瞠目結舌。
蔣遠羞憤欲死,眼眶都紅透了,“世子,求你,不要。”
獨孤燁的眉頭一皺,冷冷喝道,“統統閉嘴,轉過身去。”
一群人齊刷刷的轉身,不再多看一眼。
獨孤燁將披風蓋在她身上,手伸了過去,麵色很平常,“我要拔箭了,堅持住。”
他除了剛才的震驚外,很快恢複了正常,對待蔣遠的態度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蔣遠無助的看著他,欲言又止,“世子,我……”
她想解釋幾句,但發現,說什麼都不對。
獨孤燁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別說話,沒見我忙著嗎?”
他飛快的解下白布,看準位置,用力一扯箭頭,血噴了出來,他早有準備,將藥粉灑在傷口,立馬止住。
他麻利的用白布纏住傷口,處理的動作很麻利,關鍵是他的態度太坦蕩了。
沒有半點尷尬,也沒有半點不自在,好像是男是女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他隻是一個醫者,對待病患不分男女,這是跟琳琅學的。
記得琳琅跟他說過,病患不分男女,不分富貴貧窮,也不分年長年幼。
想起那個女孩子,他的心一片溫暖。“不錯吧,我這一手是向琳琅學的,她一身醫術,什麼都會,要是她在就好了。”
蔣遠卻很尷尬,滿麵通紅,視線亂飄,慌亂的不敢看他,“世子,剛才的事情……”
這是蔣家的家務事,獨孤燁一點都不想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我當什麼都沒看到,你還是蔣遠,我的好兄弟。”
這一點就夠了,就衝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這個兄弟交定了。
蔣遠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是苦?是澀?是酸?“謝謝世子。”
她的聲音很弱,還不安的看向其他人。
獨孤燁明白他的意思,大喝一聲,“聽到沒有,今天的事情誰敢說出去,我就砍了誰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