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民是個小農民,因為他的父母是農民。
現在2016年7月1號,劉小民從一所三流的學院畢業了。在學校混了四年,終於要回歸社會,可是讓劉小民忐忑的是,他不知道該幹什麼工作。他可算是學渣中的學沫,啥都不會,難不成,去gd做個普工?
劉小民總覺得丟臉,眼見著一個個同學都憑著自身技術或者關係進入了一家家企業,他卻屢屢麵試失敗,把他的心打擊得,就像戳了無數個洞洞一般。再沒心思麵試了。
所有同學都走了,如今他隻身在寂靜的宿舍收拾行李,心裏空洞洞的,惘然中又很是心酸。
到底,該去往何方?
回家就算了,他可是一直在欺騙家裏人,他在學校成績是多麼優秀,經常拿獎學金的。
還是,出去再碰碰運氣,幹什麼都成吧,不是灰溜溜回家就行。他真心害怕看見家人失望的眼神。
大不了,幹個清潔工,送貨員總成吧,反正,絕不回家!
心裏打定主意,劉小民眼中湧現一抹精光,那是久違的狠勁!
麻利的收拾好衣物,他有些不舍地看著櫃子裏一堆嶄新的書籍,忍不住自嘲一笑:
這些年,我到底幹了什麼呀?
這些都是四年來的教科書,他基本沒翻過。上課玩手機,考試做小抄,他跟書本可真是相敬如賓。
那麼現在還留戀幹什麼?想填補心中的悔恨和空虛麼?
他覺得自己真是病了,飯都吃不上了,怎麼還會有這種念頭?這些書,留戀幹嘛呢!
劉小民啊劉小民,要醒醒了。別再當夢中的理想主義者,眼高手低的大蝦逼了。你要生活,你要活下去。
你要進入社會工作啦!
劉小民用力拍拍自己的臉,狠狠教訓自己。
接著他一狠心啪的關上書櫃,拖著行李箱,離開這個住了四年的宿舍。
走了,上路了……
來到校門口,保安老頭笑嗬嗬跟他打招呼:
小民,走啦?工作順利哈!
這老頭因為劉小民經常晚歸,所以和劉小民很熟悉,再加上劉小民經常給煙他抽,自然很熟絡。
“滿爺,您也保重,有空我會回來看您。”劉小民跟他擺擺手。
不知為什麼,他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單單因為保安老頭的一句問候。
也因為老人這句問候,他也很希望看到另一個人能來送送他。很想,很想,那個人來。
他回望空蕩蕩的校園,卻什麼人也沒有。
這一瞬間,淚水便如決堤洪水,再也繃不住了。
他不想失態,急忙掩麵擦拭。
“小民啊,以後回來看我可別半夜啊,這四年你經常晚歸,可把我折騰的夠嗆,哈哈!”保安老頭沒注意劉小民的變化,開了句玩笑。
“這些年真麻煩您了,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滿爺,再見啦。”劉小民強行露出笑臉,點頭答應老頭,接著擺手道別。
之後便大步離開這所學院。
忘了她吧,劉小民,你不配擁有她的回憶,你不配!
劉小民默默呢喃著。
……
一天,一夜。
劉小民掙紮了很久,還是從天京市來到了gd深圳。
天京市連個服務員也要求身高1米8,相貌端正,最好是本科文憑。送快遞的也要熟悉各個街道,掃大街的還要健康證……劉小民身體有點小毛病,身材剛好1米7,可以說一無是處,在天京也混不下去,才決定到深圳。
下了火車,吃了個泡麵。劉小民拖著行李箱,打算去中介公司看看。
其實當他登上火車那一刻,他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大學生又如何?農民工又怎樣?他已經可以接受任何艱苦的工作條件,隻要能讓他活下去。
而且,他現在僅僅剩下23塊錢了.還好,他看到一些旅館房間隻要20塊。
這樣,他就有一天的時間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