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低下頭,摸摸鼻子,看著水中我們的倒影,一紅一黃,還真像兩朵漂浮的荷燈,心口又溫暖起來,看來……自己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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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王府,越秀城東邊的一座私宅,或許並不是氣勢最恢弘的,然其樓台風格,水榭設造,一磚一瓦,一石一閣,都與越秀風光相搭,詮釋著這世間難得的平和歸途,主人的得失與放下。
放下,的確,乾王真的放下了很多。
餘子藍在乾王府裏住了幾日,除去日常休息,其餘時間乾王都全心陪伴,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彼此的少年時光。而看著乾王的宅邸,餘子藍不說羨慕,那是假的,如此能輕鬆置身事外,淡薄逍遙,餘子藍愈發羨慕乾王了,或許還多少帶有點嫉妒的成分。特別是王儼貌似不經意間卻又多少顯得刻意地提起一個人,這讓一向臨危不亂,身經百戰的大將軍餘子藍多少動怒,矛盾的是,怒氣的另一邊,卻又鬆了一口氣。
這種奇怪的心情一直糾纏著餘子藍,而此時,他和乾王正在荷塘邊品茗,旁邊煮茶的茶仙子姿態甚美,抱琴的歌姬也技藝精湛,可是餘子藍卻仍然心不在焉。王儼仍然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安靜地看著好友的表情,若有所思。
這時,一個小廝來報,司徒公子回來了,旁邊還跟著一個藕色衣裙的少女。
王儼點頭一笑,道,快讓他們過來。而此時的餘子藍更是萬分專注,執起的茶杯已忘了放下。
“叔叔,曇兒好想你。”楊曇一進來就直奔王儼跟前,同時甜甜地喚了聲“餘叔叔好。”燦爛一笑。司徒睿朝後,恭敬地朝他和餘子藍拜了拜。
“你這個小磨人精,想叔叔還到處亂跑,你可知讓睿兒好找。”王儼拿扇子輕敲了敲楊曇的頭,表情卻是長輩的寵溺。
“又不是我願意亂跑,我知道,睿哥哥和叔叔都一直在找我。”楊曇討好地向王儼靠了靠,隨意吃起桌上放的糕點。
王儼搖搖頭,果然還是孩子,發生這麼大的事一點緊迫感都沒有,而也不愧是墨雪跟前長大的,從容不迫的樣子到和墨雪有幾分相像,可惜卻太不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應有的表現。
餘子藍卻在沉思,這個孩子和她到底是什麼淵源?難不成隻是簡單的萍水相逢?還是說……雖然那個可能性真的不大,乾王也否定過,不過在卻因為是那樣的人,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接著,細細觀察楊曇,想開口問些什麼,卻始終不知道從何開始。
糾結……萬分地糾結……
王儼好笑地看著餘子藍,看來等這悶葫蘆開口是不可能的了。“小曇兒,你知道墨雪去哪裏了麼?”
楊曇低下頭,這個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悶悶地回答,“不知道,那天回去,墨雪就已經不告而別了……”語氣非常惆悵。
“那天……”餘子藍呢喃著,難道她真的有所預料?或者不想見故人?
“對,就是見到餘叔叔那一天,回宅子後,墨雪……就……已經走了……”
旁邊的丫頭小廝歌姬仙子什麼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撤離,隻剩四個人在那若有所思,場子安靜得聽得到風吹的聲音,吹奏一池春水……
“曇兒,墨雪就是逍遙仙子。”半晌,王儼擠出這樣幾個字。
“什麼?墨雪是逍遙仙子?那……那……那墨雪就是蕭遙曉曉?前朝公主?”楊曇顯然有點不能接受這爆炸性的消息,不過當時雲若兮述說的時候,自己也多少有點懷疑,現在從王儼口中輕易得到肯定,有點驚異。
這……這也來得太快了點吧?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而這平靜生活被打破看來也是非常正常了,楊曇複雜地想著。
“那……墨雪現在……”
“怕是有麻煩了。”一直不開口的餘子藍下了一個結論,隻讓更加沉寂的氣氛顯得愈發詭異。
“有麻煩了……”楊曇喃喃地說著這幾個字,又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