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桌上三人,餘子藍隻覺得自己的立場愈發奇怪。好歹今天也是王爺的座上之客,莫名被忽略弄得已經很不自在,想要尋找話題,可又無奈自己久經沙場,和這些小孩子打交道還真難為了大將軍餘子藍。正在苦惱時,王爺發話了。
“子藍,要不要聽曇兒撫琴一首?你不知道,這小丫頭的琴聲可不是很容易就能聽到的。”
餘子藍正苦於怎麼回答,這時,小丫頭搶先一步,“叔叔這是什麼話,再說今天有客人叔叔來,曇兒這自是應該的。”
說完已走到琴前,十指芊芊,琴弦撥動,仙樂飄飄……餘子藍雖不精通音律,不過也覺得這彈曲之人技藝高超。而隨著琴聲的聲聲入耳,一直困擾的疑惑越來越深——為什麼明明是兩個人,但感覺卻是如此相似?不僅是琴聲,甚至……人?
撫琴少女紅衣飄飄,熱烈似火,黑發垂腰,柳葉如眉,眼波風流,桃腮微紅,骨子裏散發的竟是少女的嫵媚與桀驁的冷豔,像一朵冰焰花……
餘子藍怔怔地盯著少女,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彈指間嫣然一笑……梨花叢中,那刻骨銘心的初見……隻是時間的沙漏卻不能倒流。
同時也發現一邊的司徒睿也目光熱烈地看著少女,她的一顰一笑,手指輕揚,都觸動著少年敏感的神經。餘子藍笑了,少年眼中的眷念自己何嚐不熟悉?想自己少年時,不也遠遠地看著那樣一個她?
然今物是人非……生命盡頭,自己不甘的源頭竟然就是這樣一個開始?
那眼前的少年呢?你要如何護住身旁的少女?
閑看花開花落,隻怕有緣錯過。
一邊想,一邊麻木地舉杯,穿腸過,人未醉,心已碎。
一曲終了,已是明月當空。皎皎的月光撒在湖麵上,更加讓月色顯得惆悵。湖麵上升起了淺淺白霧,餘子藍隻覺得自己已經完全醉了,意識遠離,茫然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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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藍兄,你醉了。”王爺的聲音。
但餘子藍卻隻覺得眼皮千金重,睜不開眼,睡夢中似回到了從前,白色梨花,三個少年,遠遠地觀望著花叢中撫琴的白衣少女,琴聲幽幽,梨花飄落,紛飛……
崖邊……琴弦斷,情斷……她說,展開了那嫵媚又蒼涼的笑容……他很少見她笑,卻是在她生命的最後?轉身,身體輕盈地飄落,墜下……像極了梨樹上花瓣的緩緩回歸……
伸手,卻無法抓住,隻怨他始終隻是故事的旁觀者,無法參演,卻深陷其中,發現時,注定錯過……
“曉曉……”餘子藍反複呢喃著,再次跌進夢鄉……
“子藍兄,你還是忘不了她……”乾王歎了口氣,替餘子藍拉緊了被子,
夢中,梨花,一樹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