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腦袋裏到底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宋瑤微微一笑,神色卻有些哀涼,“半城煙沙。我就是在那時遇上了他。”
莫醒眉頭一皺,“嗯?哪個他?”
這小子來曆詭秘,偏偏又從不肯說,這次興許能問出個所以來。
宋瑤似笑非笑的嗔瞪了他一眼,一眼明了他的心思,隻開口說了一句“仇人!”
她隻說了這麼兩個字,就不肯再說,隻是一杯杯的灌酒,似要將那滿腹心事都靠千杯醉一解方休。
莫醒不知所以,卻看著他這般喝酒,說不出的心疼。
他擋下她的酒杯,“不許再喝了,你要醉了。”
宋瑤拉著他的袖子想奪回自己的酒杯,個子卻不夠高,伸長了手也夠不到。
她嘟著嘴巴,奪了一會奪不回來,竟是眼淚汪汪起來,“你欺負我!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她的眼淚就似珠子一般落在他的袖子上,“你明明知道我什麼都相信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我!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你知道嗎?!”
莫醒被她說得一愣,看著她眼淚從大眼睛裏眨也不眨的滴滴而落,像撒嬌又像怨懟的樣子,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不知將他當成了誰?
她又是想對誰說出這番話卻不能說?
是誰讓她在酒後錯認仍不忘苦苦追問?
是誰傷了她的心讓她說出‘仇人’的話語?
是誰?
莫醒心下一酸,將人抱進自己懷裏,輕聲哄她,“好,不哭了。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過分。不哭了好不好?”
他站在一地月光下,抱著懷中的俊俏男子,心下微澀,若她口中的那個‘他’是他該有多好?
宋瑤不知是得到了那句她心中的道歉,還是真的醉的太厲害了,朦朧的淚眼慢慢閉上,竟然就這般靠在他懷裏睡過去了。
莫醒小心的抱起她,將她放進屋內,借著月光看她的睡顏。
他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眼角的淚,聲音低低的,似怕吵醒她,卻又好像在跟自己說:“阿姚……”
這樣的月色裏,不知千裏之外,是否也有人,站在窗前,輕輕的念一聲“阿瑤……”
美麗的少女躺在床上,帶著滿腹孤傷,沉沉睡去,在她的夢裏,卻不知出現了誰的身影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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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醒的計劃實施的極其順利,與此同時工作量卻也極具的上升。
可奇怪的是宋瑤也忙的見人不見影。
莫醒早出晚歸竟沒有再見過她一次,終於在一個月後的清晨逮住了她。
莫大縣令的語氣有點不大好,口氣頗有急怒之意,“你到底在忙什麼?”
宋瑤看見他,卻是鬆了一口氣,“給你。”
她順手塞給他一本冊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要去睡了。有事回頭說。”
莫醒一頭霧水的拿著手裏的冊子,看著在眼前已經關上的門,撓了撓頭,他今日還有事要辦,顧不得跟這個迷糊小子理會和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