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這個回答讓姚啟聖一愣。怎麼還有鄭芝龍和福建水師也扯進來了?一時之間他有些難以接受眼前的訊息。但很快也就想的明白,那鄭芝龍雖然現在是福建總兵官,但招安之前畢竟是個禍亂沿海的海寇,與那倭寇也肯定是多有勾結,現在收買了真倭寇來攻擊浙江沿海也就不奇怪了。
到此時,姚啟聖忽然心念一動,手腕用力以刀柄狠狠重擊那胖子的後腦,一計重吉將此人擊昏。然後他撿起地上的束帶,將那胖子結結實實的綁了個牢靠。
姚啟聖本想將那胖子拖到個僻靜安全處,卻被累了個半死,口中恨恨的念叨著:“這廝胖成這個德行,哪裏像是個當軍卒的料子……”
黑雲滾滾低沉,狂風刮了一夜竟然僅僅落下了些雨點,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眼下烏雲退去,朝陽初升,灑下滿地金色陽光,李信看著鄭家水師丟下的滿地狼藉,心下大為痛快,一戰使鄭鴻魁水師全軍覆沒,這是他沒想到的。
而此刻華萊士正在距離李信不遠的地方絮絮叨叨,他的漢語還很不熟練,口音也極重,但人們總還能聽懂個七七八八。這廝正在數落著鄭家水師戰船的陳舊和規製不合理之處。
“這種戰船如果收到平蕃艦隊裏,除了隻能拖累艦隊,簡直一無是處!”
對此,副總兵何斌則與之針鋒相對:“你這是偏見,當初你和荷蘭人還不是被鄭家這些破船打的屁股尿流?可見,海戰勝負的關鍵,不全在於船堅炮利,更重要的還是操船的人!”
何斌的話一語說中華萊士心頭弱點,隻好顧左右而言他。
“你說的可能有道理,那就將這些船改裝之後投入運輸船隊吧!”
何斌仍在堅持,“我平蕃艦隊可堪一戰的大船本來就不多,這麼多戰船都用做運輸船實在可惜了!”
其實,華萊士也不全是偏見,鄭家水師的操做與西方船隻大不相同,如果要真的一體加入作戰序列,除非做大改動,才能適應以西方船隻對象訓練的平蕃艦隊水兵。
兩個人堅持不下,便相約去找鎮虜侯評理主持公道。李信遠遠的聽到後,便悄悄的躲了,他可不想因為這兩個人那點芝麻穀子的爭執,被卷進去,再說自己不通海軍海戰,說出的話也隻能是外行領導內行。
這時牛金鬆望見李信遠遠的走了過來,李信隨口問道:“可搜見了鄭鴻魁?”
雖然鄭家遣來的水師全軍覆沒,可跑了這個鄭芝龍的兄弟,總還是一個遺憾。牛金鬆滿臉遺憾,表示沒有捉到,但此來是要稟報另一件事。
“大將軍,那個姚啟聖不見了,剛剛俺派人尋了許久都沒尋見,肯定是見勢不妙逃了!不過,那個倭寇倒是給捉了回來!”
什麼?姚啟聖跑了?李信聽到這個消息,覺得有些可笑,這還是那個收複台灣的福建總督嗎?倒像是個投機鑽營,滿口謊話的小兒。不過,也許此人的本來麵目就是如此,曆史畢竟像是個任人塗抹的小姑娘,到了三百多年以後被塗抹的麵目全非也不是不可能。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跑就跑了吧!你難道還能強迫他加入三衛軍不成?再說,你不是挺厭惡此人嗎?”
其實,牛蛋這個人的性子是有些外冷內熱,表麵上什麼都不在乎,實際上卻未必如此。他應該是擔心姚啟聖糟了什麼不測。況且以李信觀察,這個姚啟聖就算不是勇武之刃,也是十分聰明機靈的,就算不敢上陣殺敵,但自保也是綽綽有餘了。
“將軍,找到了,找到了,找到那小鬼了!”
牛金鬆聽了立時如釋重負道:“大將軍,看來找到那姚啟聖了,這廝還沒跑遠!”
然後,他又對那報信的軍卒道:“不必帶過來了,好吃好喝招待著,問清楚了,如果他果真不想加入三衛軍,送些盤纏,讓他返回家鄉去吧!”
對牛金鬆的安排,李信還是比較滿意的,可是那軍卒卻並不離開又道:“姚啟聖那廝說,說他捉了條大魚,要,要獻給大將軍呢!”
“他那瘦胳膊細腿的,能捉到什麼人?不被別人逮了去就算燒高香了……”
說著,牛金鬆望向李信征詢意見,李信點點頭,“還是帶過來問一問,沒準那漏網的鄭鴻魁就是被他給捉了去!”
牛金鬆對此大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