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怒從中來(2 / 2)

豈料老管家竟絲毫都不領情,反而將手中的報紙塞了過去。

“小公爺且看看,上麵都寫了些什麼,大禍臨頭了!”

老管家塞過來的正是一張《公報》徐文爵看清之後,臉色頓時大變,在聯想到老管家那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他立即就預感到,一定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通過黃南雷的那支禿筆寫在了這報紙之上。

一念及此,徐文爵趕忙將那張皺巴巴的報紙展了開來,上下幾眼掃過去,發現竟拿反了然後又將整張報紙正了過來,這才看清楚上麵究竟寫的是什麼。在看到自己的名字頻頻出現在報紙上時,徐文爵下意識的狂叫了一通。

“這是汙蔑!這是徹頭徹尾的汙蔑!黃南雷要為自己的汙蔑付出代價,去,去應天府報官,告他……”

麵對小公爺的失態,老管家反而恢複了平靜,帶著哭腔勸道:“小公爺莫激動,眼下去不得應天府啊!”

經老管家提醒,徐文爵這才反應過來,如今的應天府早就不是何可剛掌權的時代,現在的應天府尹陳文柄乃是鎮虜侯李信的看門狗,自己上門去告李信的應聲蟲,人家怎麼可能偏向自己?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爹爹遠在太平府身遭叛軍圍城,他,他李信想趁人之危嗎?卑鄙,可恥!”

徐文爵驚慌失措之下竟雙手緊抓著老管家的兩臂前後搖晃,動作激烈之下,竟差點將老管家搖晃倒地。這位老管家也不顧被小公爺搖的七葷八素,連聲安撫讓他安靜下來之後,才緩緩的說道:“老仆倒有個主意…….”

老管家的話才說了一半,徐文爵當即就急不可耐的問道:“說,快說,什麼主意?隻要我度過了這一關,以後一定不再惹禍……”

“老仆素聞翰林院薑曰廣和鎮虜侯向來不睦,小公爺何不前往許之重利,讓他代為籌謀一番?”

老管家當然不會相信徐文爵的鬼話,隻要過了眼前這一關,他一定又故態複萌,照樣的花天酒地,胡作非為。但他既然受了老公爺所托,便不能置小公爺於不顧,隻是情急之下他又能有什麼好主意?他畢竟隻是一個奴仆而已。

好在老管家也知道不少鎮虜侯的敵友典故,都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那麼薑曰廣既然處處與李信為難,想必他也必然樂意拉小公爺一把,給李信點難堪吧。

徐文爵馬上就將老管家的話當作了救命的稻草,激動之後又是大喜於色,“對對對!你說的對,薑曰廣的確愛與李信那廝為難,今日李信讓我難堪,看來也隻能去求他了。”

徐文爵心裏還有著小公爺的驕傲,薑曰廣算是個什麼東西,當初爹爹在城中時,像他這種養老衙門的老不死自己連正眼都不會看上一眼。但眼下的形勢卻讓他不得不向此人低頭。

徐文爵向來不是那等頑固之人,對這些事轉彎子也十分之快,不就是去求人麼?那又有何難?

“快,還在那愣著作甚?將房中那兩顆老山參拿來!”

徐文爵知道沒有空手上門的道理,這兩棵老山參乃是城中富豪權貴花錢都買不到的東西,當作見麵禮正是再合適不過。不過,徐文爵卻忘了,自己剛剛已經向老管家許諾過,要送其中一支與他。

老管家咽了一下口水,說他不眼饞那棵老山參是騙人,但小公爺不敬是主,自己畢竟是仆,萬沒有主動開口討如此重賞的道理。他也隻能默默的看著旁邊家丁將那兩顆裝在檀木盒子裏的老山神遞給小公爺。

徐文爵草草的穿戴了一番,也不坐轎子,直接騎了快馬,僅僅帶著一名隨從便快馬加鞭直奔薑曰廣府邸。戰馬四蹄拋開,鐵掌叩在石板路上聲聲作響,街邊的行人都紛紛閃身側目。

兩匹馬過後,則留下了一地的罵聲。

“這是哪家的公子哥,難道不怕剛剛公布的禁馬令嗎?”

立即又有人冷笑接道:“許是此人不知,一會有軍卒將他逮了去當眾羞辱,便知道軍令厲害了!”

隻可惜心急如焚的徐文爵根本就沒聽到身後的紛紛議論,猛然間他發現前方竟有十數人排成了一排,手中端著火槍,直指自己,同時還有人在高聲向自己呼喊著。

徐文爵仔細辨認了一下,竟是讓自己駐馬,不禁怒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