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劉希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不倫不類的字來。
“女人算什麼東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狗頭軍師聞言後,禁不住渾身狠狠的一顫,暗道大頭領果然是成大事之人,視女人如糞土啊,同時那小娘子的嬌俏模樣又浮現在腦海裏,喉頭竟然不爭氣的咕噥了一聲。
說起這小娘子也是可憐人,她原本是湖廣的一個道台老爺未出閣的小姐,劉希堯陷了城以後貪戀其貌美,便以那道台老爺全家性命相要挾,迫其乖乖就範。小娘子念及家人生死這才忍辱偷生,承歡胯下。可誰又能想到,那道台老爺當天夜裏就懸梁自盡,劉希堯大怒之下嚴密封鎖消息,同時又將那道台老爺的全家人屠戮一空,偏偏隻瞞著那小娘子一人。直到現在,恐怕那小娘子也還在天真的以為,自己當真保存了家人性命。
劉希堯耳聽得傳來的陣陣顛鸞倒鳳之聲,便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看著遠處軍帳,一雙眼睛都要冒出火來。
“大頭領,時候差不多了,動手吧!”
劉希堯冷笑一聲,暗暗點頭,竟轉過了頭去!
那狗頭師爺迫不及待的向後身後幾名壯漢一揮手,便一馬當先衝了過去,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一想到能在捉奸現場,看到那小娘子滿身花白的皮肉,腹中立時就湧出了一股股莫名的衝動。
咣當一聲,狗頭軍師奮力一腳踢開了軍帳的木門,立時便有參雜著一種莫名淫靡的熱浪撲麵而來。
“大膽淫賊,竟敢對大頭領三夫人意圖不軌!來呀,將那色膽包天的狂徒給俺斬了!”
口中呼喝眼睛澤迫不及待的超那寬大的床榻上看去,首先映入眼裏的卻是個又肥又黑的屁股,再細細看去,才有兩條看似蜷曲著花白的小腿隨著那黑肥屁股有節奏的顫動著。
狗頭軍師著急之下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將“拿下”喊成“斬了”!
直到壯漢們破門而入,那又肥又黑的軀體,好似刹不住車一般,又運動了幾下才恍然而又惶然的翻身下來……
……
李雙財奉了李信的軍令往賀一龍大營中傳訊,心中得意,卻又有幾分忐忑。得意的是第一次以鎮虜侯傳訊使者的身份出去公幹,但忐忑的卻是自己傳令的對象是一個剛剛反正招安的流賊,誰知道此人是否賊心未死呢。所以,一路上他考慮了各種應對方法,最後覺得自己既然代表的是堂堂朝廷鎮虜侯,便不能墮了鎮虜侯的威風,因此必須在氣勢上壓倒那個賀一龍,絕不能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討好之意。
可是,等李雙財偷偷摸摸終於到了賀一龍的中軍營地以後,卻被晾在了軍帳之中,至於此番的正主賀一龍竟久久不出現。這等情況可不在李雙財的計劃之內,一時之間竟也沒了主意。如此明顯的慢待之舉,如果默默的等下去,不久等於替鎮虜侯認慫了嗎?他想拂袖而走,卻又沒臉回去麵對眾將那種鄙夷的目光。
說實話,李雙財不是傻子,焉能看不出眾將對他的鄙夷,因此他此番也是卯足了勁要做出點成績,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自己不是蠢貨也不是傻子。但偏偏卻事與願違,麵前總有一個有一個困難在等著他,就如眼前情形,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於是,李雙財試探著將那於自己寸步不離的賊兵,說了些冷話,見對方仍舊執禮甚恭,便又壯著膽子發起了脾氣。
“俺代表的是朝廷,和欽差也沒差多少,你們將軍如此慢待俺,就等於慢待了朝廷,難道就不怕朝廷的王法處置嗎?”
李雙財的見識有限,嘴巴可不笨,雖然一套話說出來不倫不類,終究還是有著震懾效果的。因為賊兵們的見識比之李雙財還有不如,更分不清李雙財口中朝廷、欽差的什麼區別,當即便有些誠惶誠恐,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欽差老爺,俺們大頭領實在是去了,劉希堯的營中,馬上就該回來了,您,您老就再等等,再等等……”
李雙財也是怒了,這賊子翻來覆去竟隻拿這一句話來糊弄老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剛要發怒,卻聽耳邊響起了一陣冷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