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豈料田複珍轉而便斥責於他。
“大將軍也不會同意你這等恣意妄為!”
李信當然不會同意,示意兩個人不必爭吵,冷笑道:“先按兵不動便是,咱們的人根子都在山西他們想挖也挖不走。”
田複珍點頭便是讚同,又問道:“朝廷方麵的賞賜下來了嗎?”
“府尊自看吧!”
郭師爺卻搶先拿了過去,看了幾眼便咂嘴道:
“嘖嘖,朝廷大手筆,這幾個家夥都進了廣威將軍!大將軍也進了左都督,咦,不對,為何都是散官,朝廷這大手筆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啊!”
直到將整篇看完,郭師爺此前言語中的羨慕變成了失望。
“朝廷也真小氣,斬首一萬五千餘,就賞了幾個散官?”
李信也籲了一口氣,“你頭一天和朝廷打交道?讓人擔心的是,這幕後主使倒成了漏網之魚”範永鬥見勢不妙在韃子發難之前就連夜離開了宣府,後來盡管有重傷的李鳳翔指控,但他都已經自身難保,誰還會將他的會當真?不僅僅是範永鬥,就連蒙古軍的幾個部落首領都成了漏網之魚,被生擒活捉的隻有土默特部的首領巴圖。
這個巴圖想來生就是被三衛軍活捉的命,算這一回已經有三回被生擒俘虜了。
幾個人商議的當口,有家丁來報,郡主又派人給送衣物了。
郭師爺咂咂舌頭,有幾日沒喝到郡主送的蓮子羹,怎麼這幾日隻送衣物不送吃食了?
那家丁道:“這個,這個小人不知,郭老爺還是自問來人吧。”
果然,那仆從已被家丁領在了門外,聽到召喚便捧著衣物進來。郭師爺果然又將之前的文化重複了一遍,那仆役卻苦著臉道:“郭老爺您還不知道嗎?城中商戶已經罷市三日了,人家一聽是咱總兵府更是不賣咱東西。”
罷市?李信心裏咯噔一下,他的確視聽說了城中有商戶關門歇業的消息,但終是沒往罷市上去想,又磚頭去看田複珍,他是太原知府,對此當責無旁貸,如何能眼看著罷市而不理會。
田複珍竟黯然點頭,“的確罷市已有三日,田某在盡力解決!”
李信這才恍然,難怪田複珍今日一直心緒不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原來是心裏一直裝著這件事呢。
“如何解決?”
已經令牛蛋派了憲兵去巡察不法之事,商戶們配合罷市無非是畏懼不法威脅。
李信暗暗搖頭,田複珍還是將此事想的過於簡單,商戶們懼怕的是不法威脅嗎?絕不是,他們懼怕的是被壟斷了的太原商業資源,是壟斷了商業資源的人。他萬沒想到,竟然有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建立起了一個“壟斷帝國”,並在短時間內有了和他以非暴力手段叫板的資本。
“實在不行便著人挨戶去勸說複市,再不行便..….”
李信冷眼看著田複珍,這絕不是他的真實想法,如何一向剛強的的他竟然也有畏縮的時候?難道他也有難言之隱?想到此處他又看了眼感概立在當場的郡主仆從。
“去中軍領些日用之物,需要什麼盡管拿便是,回頭寫好清單送來。”
仆從千恩萬謝跟著家丁出去,李信這才沉聲道:“看來是本帥親自出馬的時候了,倒要看看區區商賈有何本事能在太原府翻雲覆雨!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根子上不解決了,勸業也沒有用,讓情報司去查,這次罷市背後究竟是哪幾家在鼓動。就不相信了,敢綁架民意以對抗國家暴力機關,他哪來的膽子和自信!”
話音未落,便有家丁又急吼吼進了廳中。
“城南失火,有商戶打橫幅申冤!”
郭師爺奇道:“失火和申冤有甚聯係?”
“回郭老爺,大火就是商戶自己放的,還說不讓他活,不讓他在太原立足,大家就玉石俱焚!”
“火勢可控製住了?”
田複珍擔心火勢控製不住,蔓延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撲救還算及時,隻燒毀了幾家,縱火的商戶目前也已經被憲兵拿問下獄!”
李信連連冷笑,都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背後真相似乎也呼之欲出。
“縱火商戶可曾受傷?若是沒有大礙,本帥有話要親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