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圓場的叫王哲,別看他一副萎靡不振、人畜無害、懶懶散散的模樣,十個陳浩然都抵不上一個王哲,王哲是商賈子弟,挺有錢,但具體有錢到到什麼地步,齊白君不知道,隻是通過這三年的觀察,發現陳浩然挺怕王哲,是那種骨子裏透著的低人一等的畏懼。
這二人,若是讓齊白君自己選,他寧願得罪陳浩然也不願意得罪王哲,不為別的,那警告處分的點子就是王哲的傑作,這是他有一次在宿舍門外無意間聽到的,自那以後就多了一份心眼。
王哲這人城府挺深,不得不說警告處分這一招確實夠狠,將齊白君的軟肋抓的死死的,他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沒錢沒背景,全靠自己勤奮努力完成學業,唯一的出路就是畢業後能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這將會是改變他命運的轉擇點,可如果檔案上出現汙點,國家公職世界五百強想都不要想,就是上點規模的中小企業都不一定會要他,到最後隻能加入那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求職大軍碰碰運氣。
宿舍除了陳浩然和王哲還有一個叫吳剛的,這人齊白君了解的不多,偶爾見過幾次,身材挺魁梧,或者應該用健碩來形容更恰當些,唯一一次眼神的對視,從那雙眼睛裏仿佛看到了凜冽的殺氣,令人心驚膽寒,自那以後便再也不敢與其接觸。
好在大部分時間吳剛都不在學校,隻有臨近期末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也不住在宿舍,所以那張床鋪一直空著,隻是即便空著,鋪位上卻幹幹淨淨,打掃清理的工作自然是齊白君在做,怪異的是不管是心機深沉的王哲還是吆五喝六的陳浩然都自覺的沒有將塞滿衣櫃和床底的雜物堆放在上麵。
補課結束已經快下午5點,齊白君散漫的走在街上,從這裏坐地鐵可以直達申大,票價五元,不過他並不準備花這比錢,在他看來走過去也不過就半個小時,權當鍛煉身體了。
有同學笑話他就是因為太摳門太節儉,所以才找不到女朋友,齊白君一笑置之,並不在意,沒有人比他更懂得五塊錢的價值,十塊錢過一個星期的日子依舊曆曆在目,一塊錢一個饅頭,十個饅頭就著白開水過一個星期,半夜餓醒了數著綿羊都睡不著,肚子裏喧鬧的抗議不亞於胖子的打呼聲,以至於王哲實在受不了從被窩裏摸出一袋醬香牛肉砸給他才能安穩的睡個覺。
朝著申大方向走了十多分鍾,不自覺抬頭看了下路牌,齊白君一愣,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學府路,下意識想要看看身後這家店鋪是學府路多少號,卻是搖頭自嘲一笑,趁著綠燈小跑過馬路揚長而去,既然不準備相信那所謂的地球末日,又何必再為那莫名其妙的問題而煩惱呢。
就去看一眼,看有一眼也沒什麼損失,如果沒有那什麼安全屋,豈不正好徹底斷絕了這念頭...
不行,既然已經決定不去相信,就要堅守原則......
什麼原則不原則,任何事情都要抱有懷疑的態度,否則將永遠原地踏步,毫無寸進...
這是兩碼事,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存在任何事實根據,完全就是天方夜譚、胡說八道...
當初萊特兄弟做飛機的時候,也有人說他們天方夜譚、異想天開,那事實呢?空間站都已經開始接受移民申請了...
齊白君一邊往回走,兩種聲音兩種觀念一直在腦海中徘徊膠著,越演越烈,直至頭昏腦漲,隻得停住腳步,一時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回去看看?”
齊白君暗自嘀咕。
不行...
為什麼不行,這種時候就應該勇於嚐試大膽嚐試,總是唯唯諾諾膽小怕事還像不像男人...
似乎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齊白君終於作出決定,返回學府路,看看那346號下麵到底有沒有安全屋,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地方並不難找,就在方才的路口拐個彎多走幾步路就到了,隻是看著那落地大玻璃窗後麵展示的琳琅滿目的女性內衣,齊白君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時間竟沒了主意愣在當場。
“這人有病吧?”
“變態”
...
一個大男人直愣愣的站在女性用品店門口,緊盯著一堆誘惑力極強的內衣吞口水,愣誰看了都不忍直視,一會兒工夫就有好幾撥人罵罵咧咧的從他身邊經過。
察覺到大街上人群中一道道鄙夷的眼神,齊白君很是尷尬,同樣也意識到這麼幹站著不是個事,難道放棄?可來都來了不進去查看一下總有些前功盡棄的感覺,好在他這幾年在申城獨自闖蕩,膽色還是有些的,腦瓜子一轉想到個辦法,拿定主意推開門走進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