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間,愛爾蘭的天氣晴朗,蔚藍的天氣萬裏無雲,空氣之中彌漫著淡淡花香。
車子在大樹的濃蔭下快速前進。
裴詩雅,剛滿十八歲,白皙紅潤的膚色,靈氣盈盈的瓜子臉,一頭似絲綢般濃稠的長發披在肩頭。比起西方女孩來,她顯得有些單薄。
白色的襯衣,下麵是藍色的牛仔褲,清爽十淨而又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像一朵含苞欲放的太陽花。
駛車的是她的好友劉文麗,三個月之前,她偷渡到愛爾蘭來打工,不過,事實上跟她期望的恰恰相反,她現在的這份工作時間長,薪水也不太高,而且老是被一群懶惰的黑人欺負。
三個月了連那筆偷渡過來所借來的錢都沒有辦法還完。
幸好,在這邊認識了劉文麗。也許都是中國人的緣故,所以十分要好。
遠遠地,在樹林之間露出白色古堡的一角。
“這是什麼地方?”
“噢,聽說是英國皇室中落寞的一支,你不必擔心了。像這種有錢的人,傭人都是上百名,分工很精細,你的工作很輕鬆,隻要每天摘來鮮花,擺放好就可以了……”
聽劉文麗這麼一說,裴詩雅清澈的眸裏湧動著欣喜的光芒。
插花麼,她最喜歡了!她沒來愛爾蘭之前,就在一家花店裏打工,從十五歲一直到做到現在,這是她的強項。這個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一千英鎊的月薪讓她砰然心動。
爸爸心髒不好,需要錢來動手術。妹妹馬上就要考大學了,需要一大筆的錢……
現在有了錢,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這裏的樹木都起碼有上百年的樹齡了,將整個天空遮得嚴嚴實實的,彎彎曲曲的道路一直向遠方延伸。
道路的盡頭,終於出現一扇巨大的黑色鐵藝大門。
“我打個電話,你先等等……”劉文麗拿著手機,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裴詩雅的目光通過鐵門,看向深處。
道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雖然是修剪得非常整齊,但是總覺得有點陰氣過盛的感覺。
白色的城堡是愛爾蘭老貴族那種古舊的樣式,這樣近距離看過去,應該很有些年頭了。
過於雄偉和蒼白,有一種被歲月遺忘的蒼涼。
裴詩雅想象著這古堡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尖鼻子藍眼睛的英國老頭?
“詩雅,我已經跟朱迪談好了,她帶你進去……”
裴詩雅轉過頭看出去,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女性出現在眼前。她穿著一身深藍色的保安製服,腰間還掛著警棍,給人一種很冷漠的感覺。
“文麗,我覺得有點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裴詩雅感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就仿佛眼前是一場深不見底的黑霧,隱藏著無數危機。
劉文麗嘻嘻一笑把她的車門拉開,低聲道:“別害怕,沒事了,有錢人都這樣,這是為了防備壞人……”
“你以為那錢那麼好賺啊,是要付出代價的,反正她也是女的,又不會吃了你……”
裴詩雅被劉文麗半拉半拽著拖了出來。
“聽話,我等你的好消息……”劉文麗鑽入了車子,連再見都沒有說,駛著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哐!”身後的鐵門重重的關上了。
裴詩雅隻覺得頭皮發麻,這種感覺怎麼這麼可怕?
“你好,朱迪,我叫裴詩雅,請問……”裴詩雅友好地伸出了手。
朱迪麵無表情地望著,伸手摸向腰間的警棍,冰冷的語氣說道:“沒有裴詩雅!”
十分熟練的中文脫口而出,朱迪並沒有帶著裴詩雅進入白色的古堡。而是帶著她走到了林子深處的一排小屋前麵。
“什麼沒有裴詩雅?”裴詩雅有些迷惑。
朱迪不耐煩地將警棍抵到了裴詩雅的胸口,“婊子,你現在是九號!脫衣服……”
“什麼?”裴詩雅震驚了,這個肮髒的稱呼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她白皙的小臉夾雜著憤怒和羞恥。
朱迪高亢的聲調吼道:“一萬英磅,你賣給我們殿下了!還裝什麼純潔,馬上脫!否則就打死……”
屈辱,欺騙,震驚,失望此時各種複雜的心情交織著,強烈地震撼著她的心靈。
難怪劉文麗當時不讓她看合同,隻是急著讓她簽字,說什麼機會難得,她不同意就沒有機會了。也都是怪自己英文不好,那麼仲長的條款竟然是賣身契。
天哪,她竟然被好友給出賣了。
“脫……”朱迪不耐煩地舉起警榻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