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設想中的一模一樣。她跑到綠色的衣櫃前麵,把櫃子拉開,裏麵擺放著好幾件,她親手給tony織的衣服。她記得這些衣服,她曾經捐出去了。現在居然還擺放在這裏,看樣子,應該是冷傲天做的手腳。
她心裏升起一絲溫暖,這個男人,總是這麼體貼。
“你看這些衣服,都是媽咪以前給你織的。不過,唔,你現在都穿不上了。”
裴詩雅從衣櫃裏翻出來,她親手織的衣服,在tony的身上比劃著。
tony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媽咪,爹地是不是不愛我了?”tony小臉糾結地問道。
裴詩雅一怔,手裏的衣服放在了搖籃上麵。
“哦,為什麼會這樣想?”
“他都不親我……”小家夥糾結地抱怨著。
“呃……”
裴詩雅怔了怔,冷傲天現在是攜帶著病毒。裴詩雅因為感染過,所以她有抗體,完全沒有事。而tony卻沒有,他大約是怕傳染給他了。
“小傻瓜,爹地當然愛你。但是,男人的愛,和女人的愛,表達方式是不同的。你要知道,爹地和媽咪都很愛你。隻是大家的表達方式不一樣。就比如我們在愛爾蘭的時候,見麵問候的方式是相互擁抱。而回到了國內,我們的見麵問候方式就是相互握手,懂了嗎?”
tony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頭。
“好啦,你看看,這個房間。是以前你在媽咪的肚子裏,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爹地裝修的,你看,這個秋千架子,都是他做的。他跟媽咪一樣愛著你……”
“好吧,可是,他老是板著臉,很凶的樣子。”tony小聲說著。
在他的心裏,怎麼也不可能將爹地跟媽咪劃上等號。
盡避媽咪說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愛他。
可是,為什麼他覺得媽咪的愛比爹地多了很多呢?
裴詩琪的葬禮,辦得很簡單,原本裴家就沒有什麼人,更何況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為了不讓舅媽傷心過度,裴詩雅隻是大概地舉辦了一個儀式。
這些天都是難過的事情,大家情緒都很低落。
裴詩雅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胸口上捌著一朵小白花,長發被風吹得飛揚。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寫滿了憂傷。
冷傲天守在她的身邊,看到她悲傷失落的樣子,不由得掌心用力,將她緊緊地禁錮在了他的身邊。
即使有再大的挫折,他也會緊緊地守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一起走過去。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這遺體該送去火葬場了。”
冷傲天低聲在裴詩雅的耳邊說道,隨著時間的拖長,她心裏的痛苦也在漫延。
裴家一對夫妻,早已經哭昏過去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個打擊對他們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裴詩雅悄然擦淚,低聲哽咽,“約翰森還沒有過來,我們要不再等等……”
冷傲天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眸子,瞪著遠處的天空,半晌用力搖了搖頭,嗓音低沉:“不用等了,他不會來的。”
他對自己的人生設了一道障礙,光靠別人的幫助是無法走出來的。
主要是靠他自己了。
裴詩雅默許了,轉頭吩咐李江林,“去吧,吩咐司機一下,現在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