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淺青因為自己的罪過而淚流滿麵,但是馮夫人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大公子馮雪銀的妾室淺青,心胸狹隘,且草菅人命,實在不適合再繼續撫養奕然小公子,現將奕然從淺青身邊帶走,由姨娘芸汐撫養!至於淺青,先將其幽禁在‘青心閣’,等大公子回來之後再作打算!”馮夫人幾句話就把淺青的所有“努力”都粉碎了。
“小姐,聽說夫人正在審問青姨娘呢,也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芸汐為靈韻披上一件衣服,輕聲說著。
“這次娘親是下定決心要清理門戶了,所以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你放心好了,以往她欠我們的,這一次娘親一定會為我們討回來的!”靈韻低著頭,聲音顫抖,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慰,讓她禁不住流下淚來。
“是啊,她做了那麼多的壞事,老天一定會懲罰她的!”芸汐怎麼會不知道靈韻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呢!
靈韻將頭靠在芸汐的肩膀上,靜靜地等待著箐綠回來彙報消息。她並不著急,因為她知道,在馮夫人原諒她的那一刻開始,淺青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正等著呢,箐綠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還不等靈韻開口詢問,她就迫不及待地說了起來:“小姐,夫人已經問清楚了!青姨娘因為害您落水,讓穩婆動手腳害死紅姨娘,又指使粉姨娘給小公子下毒數罪,被夫人幽禁在‘青心閣’,同時也不得再撫養奕然小公子了!”
芸汐遞給箐綠一杯水,讓她順順氣,然後問她:“那小奕然由誰撫養?”
“夫人說了,奕然小公子由姨娘你來撫養!”喝下芸汐遞過來的水,箐綠終於緩過氣來。
聽了箐綠的話,靈韻和芸汐都鬆了一口氣,芸汐更是高興得不知道要幹什麼了。按理說,生母亡故的奕然應該交由嫡母靈韻來撫養才對,但是馮夫人卻把奕然交給了芸汐,也許是為了補償她吧。
“青心閣”裏,淺青已經被幽禁多日了,起先她也叫喊過,可是最近幾日卻漸漸消停下來。這天早晨,淺青的貼身丫鬟如心給她打了洗臉水,推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淺青蜷縮在床角不停地顫抖。
“主子,您怎麼了?您別嚇我啊!”雖然現在淺青已經失勢,但是如心卻一如既往地對她好,因為在如心的娘親生病無錢就醫的時候,是淺青為她們出了診金。
“如心,她來找我了!她來找我了!”見如心靠近,淺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她就不放開。
“主子,您說清楚,誰來找您了?”如心被淺青的話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妍紅!她來找我報仇了!她就在那裏,渾身是血!”淺青的眼睛因為驚恐而睜得大大的,手緊緊地抓住如心的胳膊,渾身顫抖著,好像她的眼前真的站著妍紅一樣。
“主子,沒有啊,紅姨娘已經死了那麼久了,她怎麼會來找您呢?”雖然如心也很害怕,但是卻不得不強裝鎮定,安撫著失控的淺青。
經過如心的一番安撫,淺青漸漸平靜下來,隻是還是抓著如心不肯鬆手,如心隻好將她牽到桌邊坐下,用空出來的一隻手為淺青淨麵。
“主子,您先休息一下,奴婢去給您把飯菜端來!”如心把淺青扶到床上安置,轉身就要出去,卻被淺青抓住了手腕。
如心回過頭來,看見的是淺青滿是恐懼的雙眼,心有不忍,可是淺青還沒有吃早飯呢,現在又沒有其他人在外麵守著,她若不去,淺青就沒得吃了!於是她對淺青說:“主子,如心去去就來,一炷香的時間就行了,您在這裏等著奴婢,好嗎?”
也許是如心像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讓淺青安心,也許是淺青回複了一些神智,她放下手來,讓如心去了,而後自己又躲在床角,蜷曲起來。
“小姐,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青姨娘?”芸汐抱著小奕然,看著兩個滿地亂跑的孩子,對正在練字的靈韻說著。
“去看她幹什麼?難道你還想讓她再害你一次不成?”聽芸汐說要去看淺青,靈韻頗不讚同,她還是不能原諒淺青,即使現在自己有浩然陪在身邊。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聽說她最近過得不太好,總是半夜大喊大叫,怕她出什麼事,所以想去看看!”芸汐知道靈韻不喜歡她,但是現在自己暫時管著府裏大小事務,淺青的事,她也得管一管才行。
“我知道了,你去看看也好,不然別人以為我們借機報複呢!”說完也不再看芸汐,自顧自練她的字去了。
芸汐見靈韻這個樣子,也不再說什麼,隻是讓奶娘照看好浩然他們兩個,抱著小奕然就去了青心閣。
“走開!別找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剛進了“青心閣”的院子,就聽見了淺青的驚叫聲,芸汐立即快步淺青的房間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走到門口,芸汐才看清楚屋裏的情況:淺青衣衫淩亂地跪在地上,如心一邊勸一邊想把她弄回床上,兩個人都一臉的淚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