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淚水滑落。
不敢相信的就這樣發生了。
司徒納蘭的腦子轟然一片。
季軒宇也意外於這樣的結果。
可是那個倒下的人卻在微笑著,仿佛看不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熱沾染。那個微笑依舊是那樣的溫煦,帶著暖暖的,一點一點的透進人的身體。純真而又美好。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解脫一般。
可是司徒納蘭在這一刻卻隻感覺到了絕望,徹底的絕望,撕心裂肺的疼痛拉扯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微風不再是一點涼意,換成了刺骨的寒冷。
“謹兒,你怎麼了?”
宮本次郎驚訝的看著那個微笑著的女孩,眼眸中除了震驚還有滿滿的傷痛。
淚水模糊了視線,僵硬的挪動步伐,不敢相信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難道她是在做夢嗎?對,肯定是在做夢,她在笑,她不會有事的。
這麼多天從來都不曾笑過,可是現在她卻會笑了。
“納蘭,我現在好開心。”
出奇的輕柔嗓音從宮本謹的嘴裏溢出來,是那麼的不真實。
滿是淚水的臉上掛著從沒有的虛幻微笑。
季軒宇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微笑,那滿是淚水的臉帶著虛幻的微笑,夾著悲傷和絕望。
他沒有想過讓宮本謹死,可是他以為宮本次郎會擋住的,可是在那個瞬間卻被宮本謹狠狠的推開了。
一步,兩步。
宮本次郎走到女孩的身邊,可是身體的力氣卻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讓在這幾米之遙的地方仿佛在千裏之外一般。原來他的罪孽都是身邊最在意的在背負。老天連他唯一的女兒都不放過。愛,一直都離他離得這麼的遠,即便是最後一絲掙紮也無法逃脫這樣的命運。
那是隻無形的手是死亡之手,從來都不肯放過他們。
“謹兒,你會陪著我一起回去的,不會再丟下我,不是嗎?”
司徒納蘭懇求著,她臉上的不安是那樣的明顯,明知道這樣的結果還是義無返顧,是誰錯了呢?
宮本謹點頭:“對不起啊,我可能要食言了……”
她是如此的痛苦。這樣才是最好的解脫啊。是她親手殺死了養大自己的人,這要讓她如何解脫,一閉上眼就是那刺目的畫麵。
每一夜那刺目的鮮血讓她的心疼得無法呼吸。
聽到這樣的話,司徒納蘭猛然間恍惚想起了什麼,不能,她不能就這樣看著她死的。
慌亂的從身上摸索著手機,卻發現手機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連忙轉頭看著那個罪魁禍首。
“求你,救救她,快撥電話,快找人來……”
這一切都不是文藝片,要勇敢點,或許一切都會來得及。最後那句話幾乎是用吼的。淚水浸濕了雙頰,那鮮紅的顏色刺得眼睛是如此的疼。
宮本次郎也才猛然間響起,立馬開始聯係。人也快速的要離開,他要救她,不管要用什麼樣的辦法,一定要救救這個唯一的女兒。
“你就這樣走掉了?我想她會死不瞑目的。”
季軒宇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身子就動了,他殘忍的說著這些話語,對於剛才的一切他心中多少有些歉意,但是卻不肯放棄這樣難得的機會。
“你是什麼意思?”
剛才她一直在震驚中,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指責這個傷害了她朋友的人,可是現在這個人卻還試圖阻攔。司徒納蘭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有這樣硬的心腸,而剛才她求救的對象也不是這個人,而是謹的親生父親,她是如此的肯定剛才這個原本要去阻擋子彈的人心底肯定不會比她好受。
而宮本次郎也停住了腳步,一臉凝重的看著那個開槍的人:“我不管你是想要做什麼,我都會願意贖罪,但是這一刻你欠著我女兒的。”
即便是悲傷,那銳利的目光依舊是沒有改變。
季軒宇的臉上不無諷刺,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話有一部分是事實,他以為他的算計會成功,結果卻算錯了。
而宮本謹再也支撐不住,一隻腳半跪到了地上。
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柔和,變得有些勉強起來。
“謹兒……”
司徒納蘭尖叫著跑近,渾身都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不管你們什麼恩怨,她是無辜的啊,救救她。”
怒吼著,不遺餘力。
季軒宇看著那個半跪著的身影,那殘留著的微笑漸漸斂住,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夠繼續下去,他不能夠殘忍的看著她的生命在他的麵前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