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東陽國侵犯北月邊境，我要趕回去，你在這裏再住上些時日吧！”一大清早，宇文永樂就來跟我告別。
“好啊！”我愉快地答應。
“你就一點也沒舍不得我？”永樂皺起了眉。
“有啊有啊！”我趕緊答應，生怕這家夥走之前還要來次快餐，我就甭想在這混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狠狠咬了一下我的嘴唇，坐上馬車疾馳而去。
“你是屬狗的嗎？”我恨恨地罵著擦了擦被咬破的的唇。
回頭，十五陰鬱莫測地看著我。
“嗨，早上好啊，老弟！”我幹笑著和十五打招呼。
“走吧！”他居然未追問任何事情，象往常一樣來到學堂教課。
“早啊，初一，十五！”更意想不到的是高歌也在這裏。
“你來做什麼？”十五的表情更陰沉了三分。
“和你們一樣！”高歌微笑著回答，並不在意十五的敵意。
“聶哥哥，高叔叔從前就是我們的先生！”一個孩子向十五解釋道。
“哦，原來是高叔叔！失敬失敬！”十五特意加重了“叔叔”兩個字。
“高叔叔！”我邊重複邊笑了起來。
高歌臉先是一紅，然後眼波流轉地應道：“長輩在此，兩位世侄世侄女就好好坐下聽課吧！”
“世侄世侄女！”我與十五哭笑不得地對望一眼，沒想到居然被反將一軍。
高歌開始授課，說古論今，旁征博引，真不愧是十五的老師。
“高先生，你以為是在書院嗎？你講的這些孩子們可聽懂！”十五嘲諷地打斷了高歌。
我看一看周圍孩子們的表情，果然象聽天書似的兩眼無神，更有甚者已趴在桌上睡著了。
“十五，還是你來教他們吧！”
高歌眉宇間充滿挫敗感，象一個回到戰場的將軍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作戰能力一樣地無奈。
十五點點頭，站到書桌前，拍了一下戒尺，開始用簡單輕鬆的方法講起課來。
我觀察著高歌的表情，從失落到欣慰。
他慢慢站起來走門，我也跟了出去。
“你很久沒教書了吧？”我問。
“是，從那天回來以後我一直借酒消愁，自暴自棄，覺得生無可戀！”他悠悠說道。看我流露出同情的目光，他又接著說：“過去的二十多年，我都活在複仇的欲望裏，失敗以後便失去了方向。但是再見到你，才發覺自己心底還有希望，看到你無憂無慮的樣子，看你和孩子們在一起笑鬧的情形，才覺著自己白活了許多年，天大地大，能與喜歡的人快樂地生活，才算活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