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會遊泳的人，在水中抓住了一塊浮木，上岸之後自然要丟棄。”我沒有看他，自顧玩起了水花，濺到林烈的衣襟和頭發上。
“初一姐，你真壞，想讓我跟你一起洗就直說嘛，還故意弄濕人家的衣服。”林烈居然向我撒了起嬌，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浮木！”宇文正慘笑著離去，我心中一陣悸動，那種心痛仿佛感受同身受。
“初一姐，既然決定了就別後悔。”林烈說罷，站起身走出去，為我關上了門。
我深深潛入桶中，沉溺到幾乎窒息才鑽出水麵。
不是不愛嗎？為何會那麼難過，應該隻是習慣了他的存在。
我深吸了口氣，決心繼續做一個愛過就算、沒心沒肺的女人。
七日後，宇文永樂帶十五來到酒樓，帶來了宇文正下月便要與南星國公主結親的消息。
“是嗎？那個公主一定又老又醜，不然為什麼不選太子或你。”我的言語間居然有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醋味。
“南星國公主可是出名的美麗端莊。”林烈臉上出現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好象一隻忠於主人的狗。
“你怎麼知道？”宇文永樂問林烈，眼睛卻瞟向我。
“我也是聽說。”林烈臉色從小小的驚慌恢複到平靜。
我沒有流露任何表情，一派置身事外的坦然。
“姐，我回來你不高興嗎？”十五有些不滿我的淡然。
“怎會，我是在心底偷著樂。今晚咱們好好慶祝一番，不醉無歸。”我笑著親自到廚房做菜。
“初一姐，你喝得太多了，會醉的。”林烈擔心地看著我把一杯杯酒如水般倒進嘴裏。
“誰說我醉了，笑話，我還可以唱歌呢？”我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上台去。
一曲《孟婆湯》緩緩流出口：
如果真的有一種水可以讓你讓我喝了不會醉
那麼也許有一種淚可以讓你讓我流了不傷悲
總是把愛看的太完美那種豪賭一場的感覺
今生輸了前世的諾言才發現水已悄悄泛成了淚
雖然看不到聽不到可是逃不掉忘不了
就連枕邊的你的發梢都變成了煎熬
雖然你知道我知道可是淚在漂心在掏
過了這一秒這一個笑喝下這碗解藥
忘了所有的好所有的寂寥
唱到最後一句，我的眼角慢慢滲出一滴淚，迅速用手擦去，抬頭隻見大家了然的目光。
“這首不如初一姐前次唱的好聽，我來！”林烈抱著酒壺跳上台，唱起了那首《醉拳》，他邊唱邊左搖右晃，居然酒沒半點灑出來，他的聲音醇厚中帶點爽朗，眼中三分醉意，七分瀟灑。
“小烈，再來一個！”我聽得直拍手叫好。
“這算什麼好！看我的。”十五頗為不服地抱出七弦琴走上台。
“昨日象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十五象阿哲似的純淨嗓音一下迷住了我，以致於忽略了他灼熱的眼神。
永樂居然也上台跟著唱了起來，林烈也不甘示弱地加入其中，三重男聲形成一種很陽剛的氣勢，低音處也不乏纏綿的味道。
我和著旋律，用筷子敲打著碗邊，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