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冷笑話?誇獎?諷刺?
一時陷入窘境,沒人笑,也沒有說話。
“三哥的形容真是貼切啊!真是越看越象。”小受直直地打量起我來。
首座的中年男子咳嗽一聲道:“大家快吃菜吧!”
看著他們津津有味地吃東西,我空空如也的肚子不爭氣了叫了一聲。
我一直想看清楚的那個黑衣男子突然說道:“如果沒事,就讓她下去吧!”
我趁機看了他一眼,平凡無奇,連表情也是呆滯無比,跟他的嗓音簡直大大不配。
“百花樓芍藥見過各位大爺。”一個懷抱琵琶的美貌女子出現在門口。
“誰讓你來的?”黑衣男子厲聲問道。
我嚇了一跳,剛才還算彬彬有禮的人怎麼一眨眼就變樣了。
“是賭坊的傑叔怕各位貴客覺得用膳無趣,特叫小女子來給各位大爺彈奏一曲。”芍藥盈盈下拜,明豔不可方物。
我看得一呆,可座上那幾個人卻不為所動,怪怪,難不成這個時代美女太多,審美疲勞嗎!
“若各位大爺不反對,那小女子就獻醜了!”芍藥不愧是見過世麵的,麵對如此冷遇也笑靨如花,禮數有嘉。
“回去吧,代我們謝過老板,可我們清清靜靜地吃飯,不想聽曲。”中年男子冷淡回答。
“是,既然各位爺不喜歡,那小女子遵命就是,能否讓初一妹妹和我一道回去。”
“敢情是來救人的,難道怕我們把這個豬丫頭吃了不成。”粗魯男冷哼一聲。
“什麼豬丫頭,雖然我醜,可我也有自尊心的。我叫聶初一。”
“聶初一!”幾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疑惑,這個名字很奇怪麼。
“原來是北月國十大醜女。”粗魯男再次發聲。
首次榮登十大,竟是醜女排行榜,我哭笑不得。
轉念一想,男人往往以貌取人,如若絕世風華,數十年後一樣年華老去,紅顏恩斷;以這個樣子,這種性子,也許方能找個真正知心共白首之人,倒也不是壞事。
我輕笑出聲:“小女子何德何能,竟醜名遠播,慚愧慚愧!”
麵對幾雙探究的眼睛,我依然不卑,不亢,不惱,不羞。
“你這個丫頭,臉皮倒是厚得緊。”粗魯男譏笑道,但語氣中全無惡意,似乎還有絲絲同情。
“聶初一,你可是有個弟弟叫聶十五。”黑衣男子看向我,黑眸如深潭般不可測,不可拒地被吸引,讓人完全忽略他平凡的五官。
“好象是的。”我呆呆應道。
“十大才子之一的聶十五?”小受忍不住開口問道。
又是十大,我可不可以昏倒,我與那個未謀麵的弟弟當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真有趣。”平凡男子淡淡一笑,竟有無盡風華,好象雪茫茫的大地落下萬點紅梅似的驚豔。
何時離開賭坊,來到百花樓我全然不知。
直到芍藥在我耳邊大喝一聲:“阿婆來了!”我才清醒過來。
我拍拍腦袋,為自己的失心瘋懊惱不已。
現代裏帥哥如雲,怎麼我到了這裏反而象花癡似的一天發兩次春,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