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沫予下了飛機後隻有一個感覺--暈頭轉向。一方麵和她幾乎等於零的方向感有關,一方麵則是她竟然暈機了。
在藍沫予的記憶力,這次暈機竟然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藍沫予吐出一口氣,心想多半是因為身體素質差了。果然養尊處優的日子還是不適合她,但是說起‘養尊處優’她又覺得不太合適,雖然她前幾天的確是過著飯來張口的渾噩日子,可那是頂著強大的心理壓力下的‘養尊處優’。
心理的崩潰比生理的崩潰更加讓人生畏,一個是死自己,一個是讓自己死。
別看都是死,這兩種境界完全不同。就好像別人殺死和被自己殺死的區別。一個讓自己恐懼,一個讓別人恐懼。
藍沫予望著站在出站口,張望著在眾多黃頭發藍眼睛的人堆裏找找看有沒有某個黑頭發黑眼睛的人,但是想想也不太對,沐臨風未必就會找一個中國人來接自己。
然後的然後,藍沫予將視線擴大化,開始尋找包括長的有點像中國人和那些舉著牌子接人的外國人。
“Lan Moyu”藍沫予試著拚寫著自己的名字,後來想想也許不對,外國人不是喜歡把名字和姓反過來嗎?這樣就應該名字在前,姓在後,那就該是“Moyu Lan”。
藍沫予在人對之中睜大她那雙一百零一度近視大的眼睛,尋找著哪怕是“Lan”的拚寫,但是很遺憾,她沒看到,而且半小時後,當接人的人都一波波的,當然包括哪些藍眼睛的和不知道是不是中國人的黑眼睛的人都一一散去,留下藍沫予一個蕭條的身影拎著一個行李箱孤零零甚至有點淒涼的站在那裏的時候,藍沫予才恍然大悟,自己被沐臨風那丫的耍了!
藍沫予憤慨的拿出手機,天!她竟然蠢到半小時之後才開始打電話,她怎麼那麼笨,按照她那種想要惡作劇更想要被眾星捧月的奢華想象力,她應該一下飛機就甩個電話給沐臨風,然後用氣定神閑兼溫婉賢良的聲音道,“我到了,來接我!”
她想那邊的沐臨風該先是為電話那頭傳來的如此富有磁性的女聲而折服,在停頓那麼一兩秒之後,會用更氣定神閑和溫婉猥瑣的聲音道,“知道了,我馬上派人去!”隨後灑脫的掛了電話,但是精神狀態其實還在為剛才電話那頭那個女聲而神魂顛倒。
可是殊不知在藍沫予在那裏邊想象邊傻笑的時候,已經有一個身影鬼魅般的站在了她的身後,在藍沫予將電話的壁沿放在耳際的時候,那個鬼魅已經伸出了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藍沫予細弱的肩膀上,
隨後幾秒鍾的停頓,當然在這幾秒鍾的停頓中,伴隨著的是藍沫予有點驚訝和害怕的表情以及身後鬼魅和藍沫予想象中如出一轍的氣定神閑表情,隨後藍沫予“哇--”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回頭,帶著警戒和恐懼的眼神中,映出了剛才想象中那位男主角的英俊的臉。
“沐……沐先生,你怎麼來了!”藍沫予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剛才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險惡表情,好像比鬼還恐怖,因為是‘色-鬼’。
沐臨風的眉毛微微的蹙起,定定的看了藍沫予一眼,眼神中除了不屑還是不屑,但是這種不屑的眼神也不是他隨意願意施舍給別人的,所以隻能說我們的女主角藍沫予算是賺到了。
之後的藍沫予則是定定的跟著前麵高大英俊的有些過分的男人身後朝著機場的門外走著。藍沫予是那麼乖巧的不說一句話,原本心裏有的那些質問此時則全部融化在這個英俊男人富有線條美的背影裏了。
好-色,是藍沫予忠貞不二生活樂趣,從現在起。
美國的民風一向開化,也算是引領潮流的國家之一,自然帥哥美女更是無數,可是即使如此,沐臨風的外貌仍然顯得那麼出眾。
也許每個國家的審美觀不一樣,可是每個女人的審美觀該是一樣的吧,藍沫予判斷的標準則是很多肥-臀巨-乳的洋妞兒在這一段不長不短的路程上一直對沐臨風要麼飛媚眼拋飛吻,要麼在那竊竊私語。
這個時候的藍沫予是一點嫉妒的情緒都沒有,因為她雖然不肥什麼巨什麼,但是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男人在她的身邊,這個男人現在至少此刻是在她藍沫予的身邊的。
藍沫予想到此處,立馬挺直了腰杆,努力做到昂首挺胸,雖然她再怎麼挺也做不到那些洋妞兒的豐-滿,但是那自信的意味兒是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