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威岩聽了淡淡一笑,“就憑你現在還喊我季先生,你就不會選擇我。”說完,眼角竟然閃過一絲落寞。
服務生小心的將兩份紅酒牛排放在兩人麵前,屈身退了下去,何依珊端起酒杯輕輕搖晃了一下,高腳杯中的液體隨即晃動起來,色澤亮紅,何依珊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微卷的長發在胸前完成一個美好的弧度,眼眸流轉中,那絲帶著孤獨感的冷豔和嫵媚像一縷花香一般的飄散出來。
季威岩看著何依珊的樣子,不禁有點沉迷,因為她的美,更因為她內在的氣質。從認識到熟識的現在,已經好幾年,何依珊一直是一襲紅衣,從未變過。
在芸芸眾生間,她的紅是不被世界沾染的紅,帶著遺世獨立的高傲,就像高崖上的紅蓮,妖冶的魅惑著他,卻又不給他接近的機會,他隻能遠觀,是的,隻能遠觀。
何依珊,就是這樣讓他季威岩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多少次,他坐在角落裏喝著紅酒看著她在舞池裏肆無忌憚的賣力舞蹈,周圍的那些男人,都沉浸在她妖嬈的舞蹈中,他看著她抬腿,下腰,跳躍,扭動腰肢,海藻般的頭發蓋住裸露的白皙的背,光潔美好的肌膚在燈光和長發下麵時隱時現,胸前的起伏說明她跳的賣力,他那個時候多麼想去拯救她,多麼想去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但是他知道,不可以,因為她需要這樣肆無忌憚的舞蹈,需要用這種賣力的舞蹈去忘卻自己,以致忘卻悲傷和孤單,這是她生存的動力,也是她生存的方式。
他自認為自己沒有權利強迫她去為他改變這種生存法則,所以隻是遠遠的望著她,當她醉的站不起的時候,再去攙扶著她將她輕輕攬入懷中,護她周全。
無論如何,她在他心中永遠是高貴的。高貴的他自己都不忍去褻瀆她。他亦知道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打動她的心。
他知道她經常去同性戀包場和同性戀酒吧,他因為她也會偶爾去,她從同性戀中尋找安全感,他從她的安全感中逐漸失去自我的安全感。
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季威岩怎麼會這麼卑微的去愛一個女人,愛到沒有自我,愛到不知道什麼叫自我。
第一次,是的,第一次。他第一次那麼隱忍的愛著一個女人,近三十年的光景,他第一次隱忍和長久的愛著一個女人。不是自己太執著,隻是因為這個女人值得他愛。
“這家餐廳做的紅酒牛排是我吃過的味道最好的。”何依珊淡淡一笑。
“自然,這要看和誰一起吃了。”季威岩打趣道,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嗬嗬,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你自己!”何依珊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季威岩。
“都誇,論誰看我們倆都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的最佳組合吧!”季威岩說完,“哈哈”一笑。
“天生一對?”何依珊若無其事的晃著手裏的紅酒道,“那麼季先生,我們訂婚怎麼樣?”說哇,視線轉向季威岩,莞爾一笑,卻是一笑傾城。
三天後,國內一條消息頓時震驚整個媒體界:季氏集團二董與何家大小姐閃電訂婚,三十歲女人傾城容顏不愁嫁!
一大清早,藍沫予從樓上下來,伸了伸懶腰,李嬸已經準備好一杯牛奶在桌子上,藍沫予坐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李嬸泡牛奶的手藝也算是一絕,隨手拿起放在桌邊上的報紙,下意識的開始翻看,然後就看到報紙上頭版頭條關於何依珊和季威岩訂婚大的消息,頓時震驚,手一抖,整杯的牛奶頓時灑在裙子上,李嬸連忙過來擦拭,幸好牛奶不燙,藍沫予隻是愣了愣,便跟李嬸說沒事,便向樓上拋去。李嬸無法,隻得收拾牛奶杯子和殘質。
藍沫予上了樓,到洗手間將衣物上的奶漬洗掉,走出洗手間拿起電話,從通訊錄找到季威岩的電話,但是左思右想還是不知道該不該撥出去。因為她不知道她以什麼身份給季威岩打電話去質問他和別的女人訂婚的事情,以莫久久好朋友大的身份?顯然不合適,畢竟季威岩從來沒有真的承認他和莫久久之間是那樣的關係,也許他對莫久久僅是同情和關心前提下的幫助,僅此而已。
藍沫予放下電話,無力的撓了撓頭,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起,藍沫予看了看手機,來電的竟然是沐臨風,已經消失三天的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真是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