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梅瞥見流年落魄失神地望著畢柳兒,稍顯不悅,旋即又笑道:“姐姐步子這麼快,看來當真已然恢複,皇上您就不用操心了。”
慢慢收回眸光,幽幽道:“她不值得朕操心。你也別擔心,說不定,皇後之位不久之後就是你的了。”
“謝皇上恩典。”
畢柳兒這會剛剛以輕快的步伐逃離了虎口,沒想到又進了狼穴。流毓突然從上方跳落到她的麵前,嚇得她往後一跳。畢柳兒抬頭一看,是一棵大樹,一棵巨大的梧桐樹,嫩綠的新葉還掛著晶瑩的雨滴,猶如剛剛出浴的美人。
“不好意思,皇嫂,沒嚇著您吧?”流毓煞有其事地問道。
七王爺?他這個時候跑到樹上作何?難道故意在此守株待兔?等待自己來自投羅網?想起第一次見麵時他所說的那句話,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陰密的樹下,最容易作奸犯科,不行,得趕緊逃到有侍衛的地方。”
“沒事。”說完,調頭就拉著阿蓮疾走。
“皇嫂,您行色匆匆,這是要趕著去哪兒?要不要皇弟陪您走一趟?”流毓追了上來,擋在畢柳兒的麵前問道。
“七王爺,本宮大病初愈,出來逛久了頭有點不舒服,想回寢宮休息休息,王爺您事務繁忙,就不勞煩了。”畢柳兒鎮定地解釋道。
“不舒服?看皇嫂顏色如此蒼白,難道是舊病複發?本王略懂醫術,可否讓本王替皇嫂把把脈?”流毓一本正經的樣子,不想在說謊。其實,他絲毫不懂醫術,他不過就是想拿畢柳兒尋尋開心。
你懂醫術?真的假的?不過,不論真假,都不能讓他把脈。因為若是真的,那麼自己的謊言就會露出馬腳。若是假的,那麼就會徒徒被他占去便宜。於真於假,於自己都沒好處。
“不用……喂,你幹嘛?”未待畢柳兒拒絕罷,流毓就已拉過她的手,挽起她的衣袖,搭在她的手腕上,認真的把著脈,還真有大夫的模樣。
“放開本宮!”畢柳兒拚命想甩開流毓的手,無奈他的力道太大,根本無濟於事。
“嗯,並無大礙,隻是現在脈搏加快、心跳加速,心煩氣躁,氣火攻心,隻要放鬆放鬆,平定平定心情,不要煩,不要躁,保證你的頭很快就舒服了。皇嫂,您說,本王看得準不準,說的對不對呢?”流毓緊緊鉗住畢柳兒的素手,完全不顧她的掙紮,自顧自地說道。可是這哪裏像是在看病,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在玩弄人嘛。
“放開,不然……”畢柳兒怒目瞪著流毓,使命地喊道。然而,不待她喊罷,他便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
“不然什麼?要告訴你的爹爹,還是告禦狀?”流毓忽的放開了她的手,笑嘻嘻的問道。
這時,畢柳兒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自嫁進皇宮,自己尚未見過父親一麵,即使是病愈後也不能,再大的委屈,也不能如以前一樣向父親傾訴。至於皇上,他對自己毫不在乎,倘若他知曉,還說不定會把自己往火坑裏推一把。
“算了,你到底想怎樣?”受製於人,不妥協,還能怎樣。
“不想怎麼樣,陪本王看一看美景,坐一坐,聊一聊就行了。”
“這麼簡單?”畢柳兒不敢相信地問道。難道一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了他?可是怎麼看都覺得他動機不純呢?
“嗯,就這麼簡單。”說罷,伸手環住畢柳兒的細腰,往上一躍,落在了一支大枝頭上。
本來還想大喊救命的畢柳兒,這一刻,很安靜——她從沒見過如眼前這般動人的景象,一眼望盡天涯——廣闊的大地延至地平線,與霞光束束的西天連為一片。紫雲朵朵,點飾著藍得純粹的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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