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他們幾位之後,吳秀婷回到客廳,伏在桌子上失聲痛哭起來,文軒看她哭的傷心,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坐在旁邊,先讓她發泄出來。吳秀婷哭了很久,大概有半個多鍾了,才慢慢停止了哭泣。文軒注意到,輕輕拍了她一下,遞過一杯白開水,“先喝點水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吳秀婷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文軒,“原來你還在這呀!”問了一句,讓文軒很無語,原來自己一直在她旁邊,她沒注意到,好吧,被忽視了,文軒摸了摸鼻子,表示無語。
“可以跟我說說你家的事嗎,說出來,心情會好一些,畢竟我們是朋友。”文軒真誠的玩著吳秀婷的眼睛。
吳秀婷看著文軒真誠的眼睛,聽到“朋友”兩字,心裏莫名的動了下,朋友,一個很普通的字,此時卻讓她心裏感動。停頓了下哭聲,稍微恢複了下情緒,慢慢的跟文軒訴說起她家的事。
原來,吳秀婷她家就隻有她們兩姐妹,爺爺奶奶早逝,父親是一個工程承包商,也就是老家常說的包工頭,在鵬城帶著一些老家的人做工程,承包一些工地、房地產之類的,常年在外打拚,姐姐在粵城讀大學,她在家讀高中,母親在家照顧她,但有時也會去鵬城照顧她父親。因為這些年房地產的火熱,也確實讓她父親確實賺了不少錢。不過安坐家中,禍從天降,意外來了。
在7月份,一次回老家辦事的高速路上,因為晚上,她父親也喝了一些酒,在高速路上,躲閃一輛貨車不及,被大車撞上了,嚴重車禍,當時她父親就身亡,她母親坐在副駕,經送到醫院,搶救過後,勉強保了性命,不過就是嚴重腦震蕩,差不多屬於植物人,現在還昏迷不醒。
由於事發突然,父親車禍身亡,母親又昏迷不醒,家裏發生這麼大的變故,盡管貨車司機承當了一部分醫療費用,但是由於貨車司機也是普通人,能力有限,吳秀婷她父親又是酒後駕駛,偏離道路,雙方都有責任,秀婷她父親責任更大,保險公司不承擔多餘的風險費用。家裏的錢財賬號,一向是父母兩人掌管,她跟她姐姐又不知道,導致她們姐妹兩人現在沒有錢來治療母親,父親還是在好心的幾個叔叔幫忙下,才處理好後事的。
母親在醫院長期昏迷不醒,慢慢的親戚也不肯繼續幫忙,借錢給她們家,而醫院那邊又天天催的很緊,無奈之下,她隻好回來老家,在親戚的幫忙下,將家裏的家電、家具變賣,來支付母親的醫藥費,至於變賣完了家具,以後怎麼辦,她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也不知道未來怎麼樣。而那天晚上文軒撞上吳秀婷,就是她去銀行,將變賣而來的錢寄給在醫院的姐姐,因為心情低落,心煩意亂,也沒有注意到文軒,兩人撞上了,發生了後來的事。
文軒聽女孩慢慢的娓娓道來她家發生變故整件事的經過,說完後秀婷感覺很輕鬆,卻又很心累,很矛盾的一對心理,卻又真實。秀婷看著眼前願意聽自己傾訴的男孩,雖然有點普通,但陽光、自信,不失其帥氣,看自己的目光真誠、柔和,秀婷能感覺到他是真心的關心自己,想幫助自己。可是萍水相逢、剛認識不久的朋友,能做到聽自己傾訴已經很不錯了,至於幫助,自己家那巨大的數目,不是幾百、一兩千,而是十萬、數十萬,自己都感覺壓力山大,不堪重負,男孩還很年輕,最算有心,也沒有這一能力,秀婷不由的低下了頭。
想到這,秀婷突然感覺這種關心讓她很暖心,這是一種長大後除了爸爸外,第二個男人對自己的真誠關心,很溫暖很感動,有想哭的感覺。秀婷不由的把身體傾向文軒,頭靠在文軒的肩膀上,“文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感覺很累,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嗎?”
文軒感覺女孩傾向自己,頭靠在自己左肩上,文軒愣了愣,美人在懷,溫香如玉,連忙說道:“可以、可以!”聞著懷裏女孩特有的青春氣息,文軒聽到女孩在懷裏哭泣的喃喃聲,“爸爸走了,媽媽又還沒醒來,都不管我們了,爸爸媽媽,我好累、好累、好怕、好怕,沒人關心我們了,媽媽,你為什麼還不醒來看我們,媽媽,你快點醒過來……”文軒聽著,不由的心酸了,想到前世姐姐的離去,自己的狀態,也不過如此,將心比心,文軒更能理解眼前女孩的心傷,看向女孩,不由的更為憐惜,右手憐惜的撫摸女孩柔順的長發,輕輕的說,“不管世界如何,你還有我,不要怕,朋友永遠在你身邊。”